nbsp;“我们的主子是羊祜……”
果然是羊祜!蒹葭喜极而泣,等不及那青烟把话说完,便急急地追问道:“他在哪里?”
“在这里……”
青烟向四周散去,把当羊祜被杀之处空出来。蒹葭快速奔赴过去,在还有几步之处又停了下来,远远望着那缕白烟。
“师兄,是你吗?”蒹葭半跪在硬咽着声道。
那缕色的烟隐约可见羊祜的气息。蒹葭微微颤抖着手伸过去,想把那缕白缕掬于手中。
那缕烟却绕开蒹葭的手往空中升起,慢慢化出羊祜的形状。蒹葭瞪大着眼呆滞地看着,她全身上下都是静止的,唯有眼泪在不停地滑落。
“彦卿,对不起,师兄让你伤心了!”羊祜噙着温柔如月的微笑,缓缓地对对蒹葭伸出手。
“真的是你吗?师兄?”蒹葭几疑自己是在梦中,迟迟不敢伸手握上羊祜的手。
那日她明明就看到羊祜魂飞魄散了,而且是一缕残云都没留下来。今天为什么他还能有个完整的魂魄,而且看他那个样子,要恢复仙身是迟早的事。
“彦卿,山一程水一程,夜幕下灯千盏,只照见蒹葭和羊祜背着彦卿的身影。师兄很快可以重塑仙身,背着我的彦卿走遍天崖路。”羊祜走到蒹葭的面前,伸手轻轻地将她扶起来。
真的是羊祜,她那个温柔如月的师兄回来了。蒹葭高兴将他轻拥住,但是此刻的羊祜只是一缕魂魄,她抱着他就像拥着一团云。不管怎样,这个是羊祜没错。
“师兄,昨天那只鹤是你对不对?”蒹葭
抱着羊祜咽声道。“虽然没有你的气息,但我能感觉是你没错。”
“是我没错,我感觉到彦卿的伤心,便化身成为一只白雁飞过去。”
羊祜缓缓地张开手掌,蒹葭定眼看去,发现那正是被白雁叼走的竹笋。
“虽然醉了七八分,我还是能够认出来那就是你。”蒹葭把那块竹笋接过来握在手中,又哭又笑地甚是疯狂。
“可惜我现在一缕魂魄不能吃东西,真的好想吃彦卿煮的饭菜。”羊祜揉着蒹葭的发丝,眼睛突然停在她发间的木簪上。
蒹葭顺着他的视线往头顶摸去,摸到上面的木簪,她愣了愣,才伸手拨下来。
这是木簪是她的真身上的一枝,但为什么是红色的?她把木簪放到鼻间轻闻一下,全身立即如逢雷劈过——那是饕餮的血。
她在饕餮腹内的这三百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以前她一直沉浸在羊祜的悲伤中,完全忘了去想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比我想象地厉害,这次回来我又要输了吗?”羊祜忧心地皱起了眉头,微不可闻地呢喃着。
蒹葭勾唇微一下,无比珍爱地把红木簪插回发间。她沉思着自己在饕餮的腹中那三百年,完全没听到羊祜呢喃的话。
“对了,师兄你是怎么重聚魂魄的?那日我遍寻整个场煮没能寻到一丁点。”想到那日,蒹葭的心不自觉地又纠起来。
羊祜收回刚刚的失落,再次挂起让蒹葭喜欢的微笑,伸手幻出一滴血。
“蒹葭为我而自尽的血,滴在我的血上,将我散去魂魄一点点地收回来,然后一起未入地底。所以你才没发现我的存在。我的那些下属,因为血为地底,才知道我的存在,他们才一直守着我的魂魄。”
“原来是这样!”蒹葭高兴地道。“这样说来,我的自尽还是有用的。”
羊祜把那滴血收回心间,走过去严肃地看着蒹葭,道:“以后不准你做这种傻事,师兄只希望你是好好的。”
“师兄以后也不可以这样乱来了,我也只希望师兄是好好的。”蒹葭撒娇地看着羊祜道。
“嗯,我答应蒹葭,我以后一定会让自己好好的,绝对不会再让你为我伤心、难过了。”羊祜轻拥着蒹葭道。
蒹葭那的伤心难过,他都能从那滴血中感觉到。昨天看她靠在墓碑上的悲伤,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都错得那么离普。
“那师兄就跟我回神农山吧!”蒹葭幻出一个玉瓶,笑看着羊祜道。“这里将会再次成为战场,师兄在这里不太合适。”
羊祜眷恋地看了看蒹葭一眼,才化成一缕白烟飞入玉瓶中。
蒹葭敛起脸上的笑容,把羊祜收入怀,怀着满心的担忧往神农山飞去。
羊祜的身上有皓禹的气息。昨天的白雁还是一只凡鸟,现在羊祜不但有灵力,还神俱全。
羊祜好得那么快,一定有什么问题。蒹葭想起,皓禹要唯昂搀扶着起来。她的心里一突,不由地担忧起来……
因为心里记着事,蒹葭把羊祜护送回神农山后,又把子宁和子衿送回天庭,便立刻只身往大草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