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本来升起的怜悯刹那便消失不见。
准备将门关上,过几天,找人将这间房子清理出来。
她转身,随手将门关上。
门在关上的刹那,却停顿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了门与门框的接触。
布茨太太回头,看见那个东西的时候,瞳孔不由得一缩,手好像被电到,瞬间松开。
一只青紫色的手从里面将门反握住,正是这张手,将门和门框给挡住了,让门不被关上。
心中生出恐惧,布茨太太上下牙齿打架,喉咙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却发不出尖叫。
那只手并没有动,只是握住的门框,让门不能关上。
渡过最初的那段恐惧,一丝的力气从布茨太太体内生出来,她转身便朝着二楼跑。
就在她踏下第一阶楼梯的时候,背后忽然被人推了一下。
“啊”一声惨厉的叫声响起。
布茨太太整个人像是一只葫芦一般,摔下了楼梯。
本来睡觉就很轻的安德鲁瞬间便惊醒,他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忍着身体的疼痛,安德鲁从床上下来。
每走一步,安德鲁都觉得身上的肉在不断的拉扯。
大脑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器官,当你自我催眠,适应最初的痛苦的时候,你就会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
让痛苦和你的身体形成一个非常和谐的共存。
走出卧室,安德鲁便看见布茨太太躺在楼梯拐角的地面,不断的痛苦呻吟。
“妈妈。”安德鲁惊呼出声,身体下意识的跑过去。
布茨太太身上非常的痛,幸运的是,她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
“快,快走,我们离开这里。”布茨太太挣扎起身,用力抓住了安德鲁的手。
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安德鲁知道布茨太太因为情绪激动已经忘记他浑身是伤的事实了。
“怎么了?”安德鲁关心道,说话的时候,他看向布茨太太摔下来的楼梯。
在楼梯的尽头,三楼的楼梯口处,站着一个浑身青紫色的女孩。
是那个坐在车中的女孩,朱莉!
一双青白色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感情,冰冷的看着下面的两人。
她看见安德鲁看她了,然后,缓缓的抬起脚,朝着下面走来。
布茨太太也看见了这一幕,她的勇气驱散了身体的疼痛,她知道,如果不走,她和儿子都会死在这里。
快速挣扎起身,布茨太太拉着安德鲁,朝着一楼跑。
安德鲁迅速回过神儿,紧跟着布茨太太朝着下面跑。
朱莉的脚步非常的缓慢,比之正常人普通的下楼速度,还要慢上一倍。
布茨太太拉着安德鲁,在玄关处,拿起了车钥匙和钱包,打开门,便冲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炽热,却给布茨太太和安德鲁一种非常温暖安全的感觉。
就在两人冲出去的时候,朱莉还没有从三楼走到二楼,她停下脚步,眼睛好像能够透过重重墙壁阻碍,看到两人跑向汽车。
她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