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关好院门,闷不作声的往屋里走,到了房门前,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往日这个时候,花母不是借着充足的阳光,坐在院子里缝缝补补,就是替人浆洗衣物什么的,可这会儿,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瞧不见。
就在她愣神的工夫,虚掩的房门里,突然传来含糊不清的喘息声,声音很低,不辨男女。
片刻的大脑空白之后,薰衣意识到了什么,顺手操起房门旁立着的洗衣棒,一头冲了进去。
薰衣家的房子低矮简陋,统共不过里外两间屋子而已,两个屋子之间只简单的用一条大粗布遮挡着,她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想出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一闯入里屋,她就屏住呼吸咬紧牙关,猛地抡起洗衣棒,直冲床帐里高大的身影砸过去。
“叫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看我不打断你个王八羔子的狗腿……”
眼看着洗衣棒带着风声过来,那大个子倒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就势一滚,轻易的躲了过去。
然而,薰衣手上的力道却已经收不住了,直愣愣的冲着仰面横躺在床板上的花母砸过去。
“住手!”伴着一声低斥,大个子倒是反应奇快,出其不意的展臂挡住了这一下。
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薰衣手中的洗衣棒应声落地。
倒不是她被眼前的情形惊吓住了,而是那一下用力过猛,又实实在在的砸中了目标,震得她虎口发麻,以至于洗衣棒脱手飞了出去。
“你……”
不等她反应过来,花母已迅速翻身爬起来,但她并没有惊慌失措的拉起薰衣夺路而逃,反而满脸惊恐的反身抱住大个子。
“你没事吧?”
薰衣彻底呆住了,这一切,和她脑子里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么说,这人并不是那些成日里觊觎着花母美色的**无赖?
大个子的脸色并不好看,不过是强忍着没有做声罢了。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花母完全慌了手脚,头也不回的吩咐着。
“不,不要去!”大个子忍痛出声阻止:“巧云,要是叫旁人知道我在这里,只怕是……”
花母连忙用手压住他的嘴唇,眼眶一红,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花母本名唤作巧云,这是连薰衣都不知道的,如今从旁人口中听到,她才发现,这十年来,对于这个被自己称为母亲的柔弱女子,其实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样风华正茂的女子的确是需要细心呵护的,但那个能够守护她的人,自然不是自己。
“你……你们……”
薰衣一步步的后退着,直至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她倒不是不能接受一个陌生男子加入这个不像样的家,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的过失收场。
这十年来,她又何尝不知,孤儿寡母的生活艰辛。
她的反应,看在巧云二人的眼底,自然又是另一番意思。
“薰衣——”事到如今,纸再也包不住火了:“这位是寻州城来的丁大叔,早些年走街串户卖胭脂水粉的那个……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身红绸汗衫,还是他带给你的呢!”
面对自己的女儿,巧云竭力述说着丁货郎的好,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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