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背上越来越沉,直到今天就弯成这样了。道长看出什么来了?”
“瞧不出来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鬼魂作祟。”周贤看了李桐光一眼,“倒像是……中了什么恶咒。您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道长啊,您这话可不能乱说!”郭老太太有些害怕了,“那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敢往家拿。我驼背这件事虽然邪门,可我都快七十的人了,怎么着也该着这样了。”
“这样吧,今天天色也晚了,二位道长好生歇息。”谭老丈出言安排,“明日一早,我带二位道长到郭家去看看。要是有什么,还望二位道长能出手相帮。”
“义不容辞。”周贤冲郭老丈一抱拳,“这是我们修道之人的本分。”
“弟妹呀,你也准备好香火钱。”谭老丈转头对郭老太太说,“如果真有什么邪茬子,二位道长帮你治好了你的腰背,可不许亏欠人家。”
“不会的。”郭老太太说,“我都近两年不能好好躺着了,“要是能治好啊,怎么着都成。”
众人各自散去,师兄弟两个转回房里。周贤先跟这家男主人开口了:“谭大哥,我们哥俩今天晚上睡哪啊?”
谭大哥伸手一指屋里的长铺:“委屈二位道长了,跟我凑合一宿吧。”
李桐光一愣:“那大嫂睡哪儿啊?”
“道长不用管我,我找我妹妹去。”谭大嫂笑着说,“我那妹子的男人出去跑商去了,正好说一人在家要我多陪着,我这就去。”
说着谭大嫂把那一叠花样放在了柜子顶上,用一个小笸箩压住了。她对自己丈夫说:“你毛手毛脚的,可别瞎动这些借来的东西,若是叫你碰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谁稀罕!”谭大哥一津鼻子,“你那些破烂我才不碰呢,走你的吧。”
谭大嫂“哼”了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那我照着上边的花样子绣好的鞋垫你别用。”
不等谭大哥回嘴,谭大嫂就把门给关上了。
周贤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心说这狗粮真好吃。李桐光也打了个哈哈:“大哥大嫂感情真好。”
“好什么好,也就那样呗。”一听别人夸,谭大哥脸就红了,“庄稼人嘛,娶个好婆娘,凑合着过呗。”
一夜无书,转至天明。应昨日里的约,周贤和李桐光两人跟着谭老丈来到了郭老太太家。
郭老太太家在庄稼人里算是大户,房子大人口也多。打从郭老太太这辈起没分家,祖孙三代在一堂,好不热闹。
郭老太太的老伴早已过逝,如今她便是这家里年岁辈分最长的人。
一进到院里,就有一个中年男子招呼了上来:“里长,二位道爷好。道长叫我郭同就行。”
“还是叫郭大叔吧。”周贤笑着跟郭同打了招呼。几人又做了几句介绍,便由郭同引着到了大屋里来。郭老太太睡在大屋的小间里面,正坐在炕上挑拣着碎布头,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在给郭老太太穿针。
“呦!二位道长来看我家孙女来了?”老太太听见响动一抬头,“是谁要提亲呐?媒婆带来了吗?我们庄稼人不讲究什么礼节,差不多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了。”
师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不知说什么是好。谭老丈听不下去了:“弟妹,你说什么呢?真糊涂啦?昨晚上说的话全都忘了吗?”
郭老太太想了一会,才是一拍大腿:“对!是这么回事儿,不是来提亲了,是给我看看我这个背哦。小胖啊,你先到外面玩儿去,我们这边有事儿。”
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点点头,把穿好的针递给郭老太太,贴着墙边出去了。
“道长们是怎么个打算?我们都听您二位的。”郭同说,“能给我娘看好怎么都成。”
“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周贤笑着摆了摆手,“郭大叔您就带着我在你们家到处转转吧,主要是那些从外面拿回来的东西,老太太常接触的,我们得看看,才能下定论。”
“我的东西啊?”郭老太太手伸出来照着这屋里指了一圈,“我自个儿的东西都在这屋里呢,您瞧着什么不对劲儿的就尽管说,是扔了是烧了,还是得做个法送一送,怎么着都成。我儿子不是说了吗,啥都听两位小道长的。”
“得嘞。”李桐光一抱拳,“那我们自己动手了。”
郭同一点头:“好,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