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翦回到自己的房内,颤抖着抚上自己的面颊,感觉到有东西轻轻卷起,整个人颓丧地倒坐在地上。
方才被热水淋到的身子在冷夜里跑了一遭,衣服也早就变凉了,只是被烫到的皮肤还在暗暗地发疼。她很想问师父,她能不能不要对毓哥哥那么好?毓哥哥不喜欢她,为什么她就一定要热脸贴冷屁股呢?而且,还是一张不讨人喜的丑脸……虽说毓哥哥很可怜,可是翦儿也很受伤呀。
不,不行!翦儿不能再让世间多出一个可怜的人,翦儿不让毓哥哥伤心!翦儿不能那么自私,不能因为受了小小挫折就放弃让毓哥哥得到幸福的权利,否则母亲、爹爹、娘娘也会讨厌这样一个自私的翦儿的!
重新振作了的施翦猛地起身,却又跌坐在地上,揉揉自己麻了的双腿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屋里没有点上烛火,所以一片漆黑,就着月光,施翦点上了烛灯。
施翦疲累地坐在铜镜前,望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脸,不知该说什么,如果这时有人见了她,定然以为是厉鬼来寻罢?想着想着,自己便已笑出声来。
轻缓撕扯,施翦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腼腆笑了。
翌日,施翦有些倦怠地磨在床榻上不愿起来,平日里这个时辰,施翦早已重复着叫尚毓起床的动作了。
细细一想,施翦跟了师父后的七个春秋,总是环绕在尚毓身边,把尚毓当作情感的转移,当作生活的重心,一切可以悲伤的空暇时光全部花在了尚毓的身上,她一点也不悔,因为她何尝不是借助尚毓来不让自己沉溺过往呢?说到底,自己的死缠烂打才是颇令人烦恼的罢,尚毓他,厌恶自己,也是正常的罢。
啊,是了,今天师父让翦儿上云梓山呢!怎么就忘了呢!
施翦一骨碌地起身,谁知用力太猛,给滚地下了。
咦?怎么那么奇怪,平日里都不会的呀。似乎,身子有些绵软无力……
施翦暗道,坏了,定是昨晚傻乎乎地吹了冷风,入寒了。
施翦为自己把脉,就算再怎么糊涂,自己的医术也是师父独传的,所以定然不会有差错,果真是寒气侵体了。但是翦儿不想第一天学武就落下,所以还是忍忍罢。
傅祯师父看着尚毓只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就连尚毓自己也觉得不太适应。
当看到施翦匀称的身影气喘吁吁地上到山顶时,傅祯师父才明白为什么看着尚毓会觉得怪异了,因为平日里黏糊尚毓的小丫头不见了,七年里不知不觉就把他们二人看为一体了。
“师父,翦儿没来晚罢?”拍拍胸口,喘喘气。
傅祯师父看到自己那个别扭的二徒儿有意无意地看了丫头一眼,笑得愈发和蔼可亲,“那个是自然的,所以,在你没学好轻功前,毓儿带你上来。”是学好,可不是学会……
施翦只知道师父想她与尚毓多多接触,却不知那小算盘,于是欣然答应,只是怕尚毓厌恶,怕怕地看了尚毓一眼,见自己的毓哥哥没有答话,只当他是答应了,于是给了师父坚定的一眼,表示自己总有一天会打开尚毓哥哥的心扉。
过了两个时辰,傅祯师父摆摆手,捶着自己的老腰,抚抚花白的长须,忙道:“哎哟喂,这人真是老了呀,才两个时辰就乏了。”
施翦与尚毓皆停下,俱是不解。
“毓儿,你根基好,便代为师教导翦儿罢。”
施翦在心内点点头,接下师父递来的眼色,师父真的好会给翦儿和毓哥哥制造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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