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迫于虎崽子的威风,还是一心要当个猿界好人、栈道志愿者,反正那俩傻乎乎的家伙一路帮李甲和妤若抬着行囊,直到走出险峻的栈道,才爬到树杈上去了。
前面是一片丘陵山谷地带,二人居高临下,举目远眺,隐隐约约可见谷中有一条河,曲曲折折,波光粼粼,宛若银蛇。
沿着河岸边有一条马路,路边似乎还有酒肆和人家,再往里边便是大片大片的庄稼地。而在两边起起伏伏的山里,则散落着几个房屋稀稀落落的小村庄。
“终于看到人家了!”妤若激动万分,一时竟完全忘记了大半天在栈道上的惊魂与煎熬。
李甲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这几天来憋在肚子里的闷气完全吐出来似的。
“看这样子,这儿离秦州地界不远了。妤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他背靠一棵老树蹲着,一边关心着搭档的体能状况,一边用手指着远处的人烟道,“咱天黑之前应该能到到那个村庄吧!”
自从踏出长安城那个安乐窝,妤若似乎就没有睡过一宿完整的好觉,没有吃过一顿热乎的饭蔬,更没有泡过一次热水澡。
她累了;当然她知道,公子李甲更不容易。
妤若回过神来,冲李甲傻乎乎一笑,说:“我没问题,公子你呢?”
“嗬,你别忘了我可是个男的!”
李甲说着,伸手去捏自己的腿肚子,居然酸疼酸疼,可又怕被对方瞧见,只好假装没事。
妤若针锋相对,怼他道:“谁不知道你是个男的,还是个相府公子哥呢!”
李甲不再说话,于是妤若主动上前为他揉搓腿肚子。
“别,别,轻点!”
李甲疼得龇牙咧嘴,急忙将腿缩了回来,“我说你怎么下手这么重,这是打击报复呀!”
“就是打击报复,咋了?”妤若一边强抓住他的腿,一边继续揉搓。
酸疼是短暂的。当再次站起来时,公子李甲觉得两腿不像刚才拿样沉重了。他立刻想到妤若一个女孩子,跟着自己走了这么长的路,腿肚子一定也肿了,只不过她不说出来而已。
“妤若,你坐下,让本公子也替你揉揉腿肚子。你试试,贼舒服的!”李甲模仿着不知哪里的口音,只想让她也来享受享受。
妤若听公子这么说简直是受宠若惊,心里偷着乐,却坚决不接受这样的恩赐,摇着头躲得远远地说:
“公子万万不可这样,小女子哪能受用得起!”
李甲知道她平日里虽然同自己打成一片,嘴上还不依不饶,可心底间却同他隔着一堵无形的墙,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他默默地拿起扁担,一咬牙一个人担起行囊便走。
“公子,你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奴家说错什么话了?”妤若瞅着他委屈地说。
听见她自称“奴家”,李甲这心里简直是是堵上添堵。他头也不回一个人挑着沉甸甸的行囊下坡去了。妤若连忙去追他。
“我说你烦不烦,一会儿‘受用不起’,一会儿又‘奴家奴家’的,哪来那么多繁文缛节?本公子郑重告诫你,这儿山高皇帝远,用不着来那一套!”
李甲凶巴巴地说着,妤若还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好……好吧,本姑娘明白!”不知为什么,妤若这时候捂着嘴又想笑。
走的是下山路,妤若见李甲脚下打了个滑,肩上的担子摇晃着,差点将他压翻,便叫他停下来。他却强壮硬汉子,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妤若没了办法,生怕李甲脚下一打滑行囊滑下来伤了他,只好瞅着山路两旁,希望有个什么新奇的玩意好吸引他的注意力,使他卸下担子。
有了!
妤若很快便发现不远处的大树上刻着几个大字。她急忙喊道:
“公子停停,你瞧这树上怎么有字,真不只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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