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祈愿走了,卧室窗前的百合上有新鲜的水珠,而桌角边就是睡得正酣的壮壮,猫粮也均匀的洒在了罐子里。
她浇了花,准备好猫粮才离开,面面俱到,唯独漏了他。
斯绪拿着杯子站在门前,气短不已,他从没觉得人心如此难以控制,不过半天之前她还是好好的,软软的依偎着他,现在却拎着箱子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电话打过去,永远是正在通话中,很好,他已经被拖黑了。
玻璃杯在他的手中发出咯吱咯吱细碎的声音,那上头竟隐隐浮现出裂痕,斯绪察觉到异样的时候,手上已经有鲜血溢出,而杯子也裂开了。
队里的人善于察言观色,一大早吃了两句骂就知道斯队今天心情不好。
也是,今天属于值班,斯绪并不在值班人员行列中,他却早早的来了,这就够奇怪的了。
来了也不说话,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抽烟,偶尔对他们进行挑刺,被他锐利的双眼注视着的时候,那感觉比小时候在课堂上睡觉结果被老师点名的感觉还要糟糕。
没人敢跟他说话,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常才被众人推着问他:“老大,午饭要我们给你带吗?”
斯绪抬手看了看表,“不用了,你们去吃吧。”
他们一溜烟的跑了。
斯绪也不知道自己来单位干什么,但这些年来似乎他一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家里就是局里,一旦生活有了惯性,他自己都忘了曾经那个喜欢在外头晃荡的自己。
下午没事,原本他是想跟祈愿出去走一走的――算了,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食指转了转车钥匙,走了。
……
李慷刚拿起十字绣的时候,就听见斯绪叫了一声妈。
她扶了扶眼镜,有点讶异在这个时间看到他,“出了什么事吗?”
斯绪扯了扯领口,“没,最近比较闲,回来看看您和爸。”
“你爸今天有个会,你不会不知道吧,”李慷打量着他:“心不在焉的,就因为饿了?”
“妈,你可真是洞若明火,”斯绪扯了扯嘴角,“还真是饿了。”
李慷亲自下厨给他炒了两个菜,然后继续一边绣十字绣一边坐在餐桌旁看他吃饭。
“小愿呢?怎么没叫她一块回来,我给她炖汤喝。”李慷问他。
斯绪停了停:“出去采风了。”
“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们能吵什么。”
“吵架也没什么,你别觉得吵架是个坏事,夫妻间怎么可能全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总有磕磕绊绊的,斗斗嘴权当是生活的调剂品,也能增进感情,”李慷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只是你要衡量好度,小愿毕竟比你小那么多,她的委屈你不会明白,况且她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很容易没有安全感的。”
“这些我都明白,小丫头片子我还能不让着她?”斯绪放下筷子道:“您就放心吧。”
李慷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不确信当初叫你跟她结婚究竟是对还是错,我真怕她以后要是有一天想起来了,会怨我……”
斯绪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却伸手放在母亲的手背:“别担心了,要怨也是怨我。”
“斯绪,我知道你当初是不乐意的,不过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就得盘算着怎么把日子过好了,你明白吗?”
男人这时温和的笑了笑,像是哄她似的:“我没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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