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西山雾掩罅,苍茫深处有人家。门前流水响玉瑕,两岸青草长绿芽。愿此长隐以忘忧,不见天日不见霞。还道,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待得路柯云秋两人看清眼前景色,不由得心中暗赞了一声,好一个山野隐居之地。
溪水叮咚,游鱼乐于其中,青草间杂以不知名野花,在这雨雾中沾惹莹珠。一座竹楼隐匿于这竹林青翠之间,院侧摆着一副石刻棋盘,顾衣白懒坐石凳之上,随意走棋言笑不已,对面一道人身着脏兮兮道袍,披头散发间可见斑白之色,正凝棋未语,待得落子于棋盘,方才随意说了几句话。
大致不过是请顾衣白品评走棋之语。
路柯云秋两人讶异之余,便不再躲藏,走至两人身旁。这才发现那脏乱道人面容枯槁形如恶鬼,身形消瘦如杆经不起风吹般。那道人见到他们二人也并未将目光从棋盘之上移开,仍旧一副苦思模样,显然是一名棋痴。
云秋不由得握紧路柯的手,显然被骤然惊到了。
路柯也有些看不清这道人深浅,一时不免审慎的待在顾衣白身后未动,只是唤了一声师父。
“你们来了?”顾衣白回头见到二人,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们还要等一段时间呢。”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虽是意外,云秋仍不免有些做贼心虚,俏脸一红,不由得恨恨地看了一眼路柯。
路柯倒未多想,只是点了点头,多看了两眼那枯瘦道人,并未言语,便重新将目光落到棋盘之上。
顾衣白的棋力极佳,执白饶子之余,仍将黑子困于棋盘,胜负将分。
“这些年不见,你的棋力真是愈发神异。”枯瘦道者感叹开口,弃子投降,沉吟片刻又衷声道:“可谓随心所欲,不着痕迹,已入道矣。”
顾衣白哈哈一笑,言道:“三十年前你输棋可没这么痛快。”
听闻此言枯瘦道者不由得面露苦笑,“彼时我境界未够,看不清输赢,总觉得只要多坚持一会儿就可以有所转机,所以不到最后我终不肯认输。”
“不服输倒是好的。”顾衣白笑道。
“人力终有时尽,这寒竹也终归受限于己。”枯瘦道者感叹一声,颇有寂寥之感,看着竹林摇曳,听闻沙沙作响,忽又低语道:“困于这番天地,便终究是天命难违。”
路柯心有所感,落入沉思之中。
“这话倒也不错。”顾衣白念及自己的经历,颇有同感,“当年我受你指点,去寻仙问道,虽得见真人,可惜终归是天命难违。”
听闻此言,路柯颇有些讶异,他虽然知晓顾衣白寻仙问道十年有余,却不知其缘由的起点竟是这枯瘦道人。
“说来可笑,只是因为那时我在棋盘上输急了,不甘心之下才想要在别的方面打击你罢了。”枯瘦道人呵呵苦笑,“彼时你年少轻狂,我也正自年少,当然看不惯你这幅嚣张模样。”
“原来如此。”顾衣白这才恍然大悟般看着道人,“我当时为了这消息绞尽脑汁的赢下棋局,到最后原来是落入你的棋局之中……哈哈哈,这可就难分输赢了……”
顾衣白大笑不已。
“看来这棋盘终归不过尺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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