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到最快,横冲直撞的就回到家。到家之后,牧香立马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吐不已,开始景一默以为是他开车太快让牧香晕车了,正自责的时候忽然想到,上次牧香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呕吐,难道她有什么隐疾不成?
牧香干呕了半天,仍然觉得恶心的不成,胸口像是堵着一块东西一样,让她憋气,难受,头晕,恶心。景一默看她仿佛好受了些许,就将她扶起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牧香的样子狼狈极了,刚才激动之下碰到了卫生间的洗漱台,头发盘起来的头发被撞散了,脸色青白,眼睛耸拉着,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景一默小心翼翼的将手心附到牧香的背部,缓缓的给她输送着内力。
牧香察觉到一股暖流进入到自己的身体,舒服的叹了口气,随即她制止了景一默的行为:“别费劲了木木,我只是心情不好。”
见到景一默没有听话的收回手,牧香沉默了会,才低声说道:“你大概忘了,他是何正。”提起这个名字,牧香就是浑身一抖。何正,这个人曾经是她最爱的父亲,如今她却连说起他的名字,都是怀着惧怕和恨的心情。
景一默一手依旧在努力的输送着内力,一手拨开掉落在牧香额角的头发,他轻声说道:“没关系的,都过去了。他不会再来找你的!”他没有问牧香为何会恐惧,为何会恨,这些都是小时候留下的心里阴影,而她会出现呕吐、发抖还有脸色发青,都只是一种情绪反映在身体的表现罢了。
随着景一默内力的输送,牧香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她举得心口的大石也仿佛轻松了起来,只是神情仍旧有些恹恹的。她低垂着头,靠在景一默的胸前说道:“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会不会在跟踪我们?”想到这样可怕的事情也许早就发生过了,牧香靠的景一默越紧,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襟。
景一默轻轻抚着她的胳膊:“别担心,我会处理的,相信我好不好,你不会再见到他的。”
牧香从景一默的怀里坐起来,迟疑的问道:“你要……杀了他吗?”
景一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牧香:“你呢?你想要他怎样?”
牧香低垂下眼睛:“我不知道,我不想他死,可是我也不想他活得好。他那样对妈妈,他气死了她,他打我,他已经不是我的爸爸了。我看见过,有个比我小一点的男孩子叫他爸爸,他给他买糖吃,让他在他头上骑大马,他们笑得那样开心,旁边还有一个女人笑着看他们。那时候,妈妈病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他在家里摔锅杂碗,抢走了妈妈剩余的医药费,还将我暴打一顿扬长而去,我追出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一幕。要不是妈妈拼死将房产本藏了起来,只怕我都活不到现在……”牧香边说边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在景一默的衣服上,很快将那一片蓝色的西装晕染成黑色了。
景一默沉默的听着,时不时拍着牧香的胳膊做安慰,他没有打断她,也没有制止她,他知道她需要诉说。
“后来妈妈死了,他将我接到他新家里去,为了得到妈妈的房子他费尽心机的打我、骂我,让那个小男孩欺负我,仿佛那些年他对我的疼爱都是假的,就好像我身上流着的不是他的血。后来舅舅回来了,才将我从他家里接了出来。舅舅对他说要去告他谋杀妻子,虐待女儿,他才消停下来,我才得以在舅舅家安生的长大。没想到,他又来了,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
牧香的声音凄厉,趴在景一默的怀里浑身颤抖,如果不是有景一默的内力支撑着,只怕就会昏厥过去。渐渐的她不在说何正,而是回忆起她与妈妈在一起时间,慢慢的也会说些何正没有变的时候温柔的摸样,说起他曾经怎样的帅气,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她母亲嫁了一个好看的男人。慢慢的,牧香的话越来越少,她长久的沉默着,有时候又想起一点过去,断断续续的又接上说道,景一默一直保持着拥着牧香的姿势,手上输送内力也没有停止过,他沉默的听她说,替她抹去眼角的眼泪,递过擦鼻涕的纸巾,直到最后,牧香慢慢的昏睡过去。
景一默将牧香抱着放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坐在床边望着她哭得通红的脸出神。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取出一盒清凉的药膏,抹在牧香的眼睛周围,免得她第二天早上醒来嫌弃眼睛肿了。他知道,她肯定会做这样的事,因为她睡上一晚就会忘记曾经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不是她没心没肺,而是她在强迫自己的忘记,虽然那些事情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可是只要不去触动,谁都不会察觉那些黑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