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的白子砚就看到了之前派去盯着十王爷的那些人,白子砚坐下之后倒了一杯,“发现什么了?”“回王爷,近几日十王爷未曾出去,也无人拜访,但是属下发现十王爷府上每日都会有几只白鸽飞出,而且还都是趁我们交班之际,不一会儿就又飞回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抓住了那几只白鸽,发现了重要信息,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又原封不动的把鸽子放了。”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王爷,这是这两天的内容,我誊写了下来,请您过目。”白子砚打开一看,冷冷的笑着:“他还是不安分,倒是会出谋划策,借刀杀人。行了,你们下去吧,继续盯着,不要露出马脚。”他们一走,谭笙就回来了,他看着那些离开的人,想是十王爷那边又出了新情况,“王爷,是不是十王爷那边有动作了。”白子砚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看着纸条燃烧,白子砚的眼神越来越冷,“在府里他还这么不安分,估计今日围住丫头的那几个人除了高光都是原来八哥的旧部下之子,这只是他的障眼法,我这十弟还有点脑子,难为了他还一个个的把他们聚起来,他们想利用高光把高士高大人除掉,这几日你派几个人去竹林那里守着,十里水乡去的都是些官家之女,他们是想要利用高光调戏官家女子来除掉高大人,估计近两日他们还会有所动作,再发现这样的事情直接把他们抓起来。”谭笙犹豫道:“高光也要抓吗?”白子砚想到今日他竟然抓着苏十安的手腕,语气更加狠:“抓,但凡他是个有脑子的也不会被人利用,抓到之后帮我替高大人好好教育教育他。”白子砚转着玉扳指,余光扫到谭笙还没走,白子砚抬眼看着他“怎么,还有事。”谭笙一脸哀怨的说:“王爷,您下次能不能提前告知我您和苏小姐怎么样说的你的身份,今天被她的丫鬟问的我差点露馅。”白子砚起身走到谭笙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知道?”谭笙立刻像拨浪鼓似的点头,白子砚戏谑的一笑“那你就继续想。我要进宫一趟,把这件事告诉四哥。”说完就走了,谭笙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自己站在原地嘀咕道:“到时候要是说漏嘴您可别怪我。”
过了两日,苏十安的店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她弄了几张书案,又摆了几张酒桌,又找了一个弹琴的姑娘,这琴棋诗画,足够雅致。她想着要去定做一张牌匾,走在街上的时候,苏十安看到街边卖画的,告诉他们可以把画交给她,她来代卖,那些人想着还有这样的好事都答应了。再定做牌匾的时候,老板问他起个什么名字,苏十安想了一会儿,题笔写了两个字“雅舍。”她准备在下个月的月初就开始营业,她找大师算了,那天是个好日子。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苏十安去了工造局,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却被告知周云今日进宫了,苏十安留了个简短的字条拜托侍卫交给他。回到府中的时候,哥哥正好下朝,他今日好像带着笑,苏十安走到他身边,“哥哥,今日怎么这样高兴?”苏景初拉着她坐下,然后激动的说“咱们那天说的果然没错,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害高大人,不过今天这一切都被九王爷揭穿了,九王爷派人守在了竹林,抓住了他们,那些朝臣一听,吓得脸色铁青,求皇上开恩,没有一点平时嚣张的样子。而且这次九王爷还把幕后主使给揪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十王爷。这次皇上大发雷霆,把十王爷圈禁在府里,其他人听候发落。”苏十安惊呼“哥哥,真的吗,那九王爷为什么知道他们在竹林呢?”苏景初还未来得及回答,苏父就出来了,他沉着脸对苏景初说“朝堂之事岂能乱议,你妹妹是女子,岂可向她泄露朝堂之事。”苏景初和苏十安面面相觑。紧接着苏父就对苏十安说“到我房里来。”苏十安忐忑的跟着苏父到了书房,苏父让她关上门,她见苏父坐下才开口,“我问你,听了今日你哥哥所说的,你有什么想法?”苏十安疑惑的“啊”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苏十安反问道“爹,你不是不让我议论朝政吗?”苏父叹了一口气,这丫头,竟然用这句话顶他,他捋了捋胡子,正色道:“你且说说你怎么想的?”“那好,爹,我说了,十王爷终究是存过二心,况且又曾助力过八王爷,皇上会容他一时,却不会容他一世,即便他日后他没有错事,恐怕也会找个由头处置了他,偏巧十王爷沉不住气,那么快就有了新动作,又恰好被九王爷拿住他的把柄,这就说明了九王爷早就已经开始监视着十王爷了,但是九王爷监视十王爷到底是皇上授意的还是他自己,我弄不明白。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九王爷有勇有谋,既打得了胜仗又稳得住朝堂,就怕,”苏十安不敢继续说下去,看了一眼苏父的脸色无异之后,她才继续开口,“就怕日后九王爷的睿智会让皇上忌惮,一现在朝局刚稳,九王爷帮助皇上得到了皇位,又同是太后之子,如今的九王爷实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有一日九王爷功高盖主,那么八王爷、十王爷的事情就会再次重演。”说完这些,苏父陷入了思考,苏十安小声的试探:“爹,不知道女儿分析的对不对?”苏父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背对着他,“行了,回去休息吧。”在苏十安即将关门离开时,又听见父亲说:“以后老实的待在府里,如果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偷偷出去,我立刻让人把你送回杭州。”苏十安心中一惊,难道父亲已经知道了她出去的事。苏十安走后,苏父走到书柜前,从一本书里拿出一只签。记得当时还在朝为官时,那时苏十安尚且年幼,他带着她去京城五十里外的上甘寺拜佛去,苏十安因为贪玩打倒了签盒,掉出来这根签,主持说是缘分,要帮忙解签,住持看了一眼签,又看了苏十安,神色十分严肃:“此女天资聪颖,堪比诸葛,若是让她藏起才华,嫁与一寻常人家,方可安稳度日。”听到这些,苏父回京思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辞官带着她回杭州了,并且从小只教她弹琴作画,不碰典书,哪知,她调皮的很,常常趁他不注意溜进书房,等他察觉之后,她几乎把他书房的书看了个遍,之后就时常把她关在府里。后来因缘巧合又回到京城,就害怕她过于拔尖,索性她自己有分寸,在外面话说三分留七分,这才让苏父的心安了下来,今日一谈,她就知道苏十安早已有超脱别人的眼见。他不知道该为她高兴还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