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快亮了, 透过玻璃幕墙向外望去, 东方隐隐出现鱼肚白。可是医院走廊里的灯依旧开着,发出苍白的光。
温毅目不斜视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走廊尽头传来“笃笃笃笃”的皮鞋声,一个护士边看着手里的单子边走了过来。快和温毅走个对面的时候, 她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男人, 她一下子就想到同事之间流传的那些发生在医院的鬼故事,马上尖叫起来。
在她尖厉的惨叫声中, 温毅越过了她, 走进了电梯。
到了医院的停车场,他把自己的跑车开了出来。
一出医院,他就开始飙车。
凌晨时分的街头, 很静, 没有什么人烟,只有扫地的清洁工“刷刷刷”地扫着大街。
他们听到跑车的引擎声, 抬起头来, 只赶上看到疾驰而去的跑车的车尾。
有一个清洁工嘀咕了一句:
“这汽车的声音咋那么像摩托车的声音呢?”
温毅的心里什么也没想,可是他却憋得快要发疯。
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快得让他丢失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失去晓蔷了。
原来属于他的晓蔷的爱和关心,现在都属于别人了。
温毅这才知道, 原来失去晓蔷的感觉就像自己拿着一把刀,把自己的骨和肉剔开。
这么多年,晓蔷只有他, 他也只有晓蔷。
可是,现在他还在,晓蔷却离开了。
前面是一条宽宽的大河。
从桥上下来之后,温毅的车猛的拐弯,刺耳的刹车声之后,跑车在沙滩上停了下来。
温毅坐在车里低声哭泣。
他不想哭。自从他懂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可是,为了晓蔷,他流了好几次眼泪。
太阳似乎还没有动静,四周灰蒙蒙的。
田野中到处都是已经抽莛的青色的麦苗,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麦穗的清香。
温毅压抑的哭声时断时续。
中午的时候,温毅的秘书梁乐明带着一起去承德的保镖开着车回了北京。孙鑫问梁乐明温毅的情况,梁乐明也说不出所以然。
孙鑫打温毅的手机,也是一直关着机。
一直到了晚上,温毅才开着车回了了。
温毅看上去很平静,情绪也很平稳,只是孙鑫逗他的时候不怎么笑。
孙鑫就和他谈起了竞标的事情——钱虽然送出去了,可是形式总还是要走一下的。
于是,两人商定带着技术人员再去一趟非洲。
孙鑫和下面的几个人在商量行程,温毅坐在一边魂游天外。
最后敲定了北非的几个国家,其中有利比亚和突尼斯。
飞机起飞之后,孙鑫听到温毅问了一句:
“你这么努力挣钱,为了什么?”
孙鑫想了想,认真地说:
“女人、孩子和自己。”
温毅“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对于温毅和甄晓蔷的事情,作为好朋友,孙鑫连猜带蒙的,也知道了个八□□九,他试探着说:
“以前咱们见过的那个跳舞的,小胡可以帮忙联络的!”
温毅没有回应。
孙鑫一看,原来温毅已经睡着了。
甄晓蔷和秦佳仅仅两三天没见,却像是一生一世了一样,两个人搂在一起,你不嫌我一脸灰,我不嫌你满脸泪,你亲亲我,我亲亲你,腻歪得不得了。
最后,秦佳抱起甄晓蔷,把她放回了病床上。
在病床上躺好之后,被甄晓蔷遗忘的疼痛随之而来,甄晓蔷拉着秦佳的手就开始哭鼻子:
“秦佳,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要打杜冷丁!”
秦佳坐在她身后抱着她抚慰着她:
“杜冷丁轻易不能打。这样好了,我们聊天吧!”
秦佳问起了甄晓蔷的遭遇。
甄晓蔷连声说自己幸运:
“幸亏我提前撞晕过去了,要不然,血肉横飞的,太可怕了!”
秦佳伸手撩开甄晓蔷的刘海,怜爱地说:
“你没事,真好!”
为了转移甄晓蔷的注意力,秦佳讲起自己早上的遭遇。
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自己刹车失灵时如何机智勇敢撞向大沙堆的情景:
“在撞上的那一瞬间,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行亏是沙子,要不然真是小命休矣!”
甄晓蔷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去看秦佳的身子,最后只在手肘处发现了一处擦伤。
秦佳怕她担心,笑着把衣袖拉了回去:
“真的要感谢我的母校对我进行的长达四年的超强训练,这充分证明了军事院校的军事训练是必需的,是有用的!”
甄晓蔷自顾自在检查他有没有别的伤处,秦佳又道:
“我打电话让孙宝林来收拾残局,自己开了老孙的车就过来了。”
甄晓蔷顿了顿才说:
“秦佳,好像是温毅做的。”
秦佳一愣,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
“我会注意的,你不要担心!”
他再次抱住了晓蔷。
甄晓蔷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抱中传了出来:
“秦佳,我快要饿死了!”
吃过早饭,甄晓蔷又在撒娇,嚷嚷着说自己疼得受不了,秦佳想尽办法安慰她。
正在这时候,何方过来了,说110中学的校长陪着教育局的田副局长刚刚来过了。
领导是来安慰受伤群众的。
甄晓蔷这才知道,他们乘坐的大巴车翻车之后,司机马上跳窗,被卡住了。而大客车翻下去之后,却被陡峭的斜坡生长的松树给拦住了,没有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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