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已然学了几年道法,想必精通的很,日后愚兄若有不解之处,说不准还得向师弟请教呢。”肖逸慌忙摆手,连称不敢。
这吕为道也算热心之人,一路上为肖逸讲解了不少长清道者之事。
只听他言道,长清道者本是主修道术,突然一次被人点化,就毅然决然放弃道术,一心专修道法。彼时的崇真教,已然是重道术轻道法,只有那些体质不佳,悟性尚可的弟子才会不得已修习道法。长清道者此举,当时确实令不少人费解。但是,没过多久,长清道者就在论道大会上脱颖而出,担起了崇真教布道传教的重任。
神州九大门派明争暗斗自古有之,相互争夺信民,扩张地域。因无知百姓很容易被别教迷惑,所以各教各派不得不培养一些专修论理之人,定期给百姓讲经论法,一边巩固地盘,一边又游说其他的百姓。
长清道者讲道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在各教争斗,尤其是九州论道上,屡屡为崇真教争光。长清道者以道法渊博成名,渐渐赢得了众多弟子尊重。但是,在当前重道术轻道法的大势之下,更多的人还是仰慕那些道术高深之人,所以,多数弟子在见到长清道者时,表里恭敬,心里却不以为然。
肖逸见脚下的道路甚是宽敞,不亚于主道路,但是路石破碎,路基受损严重,甚是颓败。再回顾刚才的道德殿,也是规模庞大,年久失修。从此可推测,道法也曾颇受重视,只是后来没落了。
二人熟络后,肖逸不禁问道:“师兄为何还是俗家本名,没有起道号呢?”
吕为道赧颜道:“唉,道号岂是随便取的。对于资质俱佳的弟子来说,被真人选作弟子,道号自然就有了。可是对于我们这些体质平庸,不适合修炼道术的人,只有在论道大会上夺得前三名的成绩,才能获准赐于道号。”
肖逸奇道:“崇真教还有如此不公之事?”吕为道无奈笑笑,没有应答。肖逸想了想,问道:“除了咱们之外,还有多少专修道法的?”
吕为道道:“那可多了,不算那些声名不显的师伯师叔们,就是各个真人门下,也都有不少研习道法的弟子。在他们看来,专修道法虽然无用,可是修炼道术又必须由道法做支撑,不然连高深的练功口诀都参悟不透,所以必须培养一些道法弟子为道术弟子做注解。”
肖逸不禁为这些道法弟子感到不平,勤勤恳恳一辈子全为他人做垫脚石。停了一会,道:“如果咱们一直拿不到前三名,道号也没有,还算是崇真弟子吗?”
吕为道苦涩道:“四十岁之前若还取不上道号,就只有离开崇真,到道衙中谋差事了。这次论道大会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肖逸这时才明白了长清道者为何会说在崇真立足也有困难,同时也明白了衙司为何会是那副嘴脸,原来都是些道法未学到家之人,不过口中却道:“在道衙中当差,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吕为道微微摇了摇头,未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