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奔去。
奈何洞穴偏小,人又太多,被那些黑衣夜叉们争抢着塞住了洞口,拥挤成一团。
逃命的驭狼野性复发,开始疯撕狂啃堵住洞口的人群,乱糟糟中谁也挪不动身,大家都别想逃出去。
危在旦夕之际,只听得一阵“唰、唰、唰“地破空声,侧旁的密林里飘然腾起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落在红毛怪物丈许远近。
前面的一位孔武憨厚,雄姿英发,只见他斜负钢叉,手持一柄斑斓古剑,双脚刚刚沾地,便猛的蹲下雄壮的虎躯,大吼一声中长身立起,刹那间幻化成十余丈高的巨灵神模样,“噔、噔、噔“地侧退三丈,挥起五丈长短的古剑,照准怪物的脑袋凌空劈了下去。
现身在怪物身后的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年青书生,怒目圆睁箭眉竖起,神情稳重的侧身而立,左手护在胸前拈着剑诀,右手斜掣着长剑蓄势待发。
不知死活的红毛怪看见有人自己送来给它嚼,乐得“嘎吱、嘎吱“一阵怪笑,视眼前的巨灵神为三寸丁般的侏儒,在巨剑劈下的瞬间,居然举起蒲扇般的爪子去迎。
古剑刚刚碰到怪物的利爪时,安宁如遭电击雷劈似的浑身颤栗,一个寒噤便失去了法身,幸亏他生在猎户世家,又有多年与猛兽搏杀的经验,被打回原形的瞬间,尽管他全身麻木奇寒,还是用力从怪物爪子里拔出了古剑。
在间不容发之时,就地翻滚躲过当头抓来的爪子,弃剑拔叉、腾跃起身、扭腰旋转一气呵成,稳稳站在红毛怪物的身后,握着钢叉,照准它的粪门狠狠戳去。
这世上,不管是各门各派的顶尖高手,还是牛鬼蛇神、奇兽珍禽,粪门都是最柔软最容易攻陷的部位。
安老爷首击受挫,源于他刚刚在铁门峡吃了钢叉不能幻大的亏,又错误的以为红毛怪也属阴灵一类的东西,明明这怪物刚刚生嚼了一匹骏马,他却忘了阴灵是不吃食物的。
幻术只能蛊惑人心、吓唬胆小的懦夫,真正与有生命的动物交手,立马被打回原形,何况这怪物还是被人做了手脚的异类。
怪物被戳破粪门,顿时是黄的、红的一起喷溅出来,负痛难忍得不停惨嚎,佝偻着臃肿的身子,两只爪子下意识的捂住***裂开大嘴哭叫时腥涎直淌,皱起眉头洒泪时可怜兮兮,全然没了先前的凶残。
李子木觑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腾身跃起,左手剑诀祭在怪物毛茸茸的颈子上,欺身近前,右手掣剑在它颈子上用力一划拉,一股污血如喷泉涌出,旋身挥剑砍去,笸箩大的脑袋骨碌碌的掉到地上翻滚着,只听轰隆一声,失去吃饭家伙的庞然大物,翻倒在地上,蹬了蹬腿,殁了。
幸亏李子木多长了个心眼,凝视着身首异处的红毛怪,觉得这怪物长得像一只食蚁兽,只是缺了尾巴而已。
不过食蚁兽是小型野物,只有猫猫大小,暗自揣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食蚁兽?
脑海里陡的闪过师叔的影子来,移步到怪物的臀部,用长剑拨开蓬乱的红毛,果然发现割断尾巴后留下的疤痕。
冷笑着用剑划开痂皮,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碧玉符谶,闪着绿荧荧的毫光,阴森森的露了出来。
他用剑尖吸起玉符,借着擦拭剑刃,悄悄的收入囊中,连安宁也没察觉。
宰杀红毛怪物用的时间很短暂,那些个闭上眼睛等着填怪物肚皮的人群,在它翘了辫子后还在颤抖着叨“阿弥陀佛“,只有那位率队的美眉和两枚嫩萝莉目睹了整个杀戮过程。
她们是最后逃命的,洞口拥挤成一团,自然没法逃走,只能站在人群的最后。
回身筛着糠面对怪物,颤抖着手掣剑准备拼命,所以神风门两位高徒一现身,她们便大张着樱桃小嘴蜡像似的看着,直到怪物去找阎老头哭诉憋屈时,樱唇还没合拢。
待到两位男神微笑着向她们走来,三位佳丽才回过神来,晓得获救了,忙着扶膝万福,殷殷致谢。
李子木看那美眉年不过二十,劫后余生楚楚可怜的娇艳欲滴,两枚嫩萝莉容颜娇躯一模一样,断定这是孪生姐妹。
在众人围着怪物刀砍矛刺,发泄心头怒火之时,三枚辣妹恳请两位有大恩的形男到山寨做客,要聊表心意。
一番交谈后,得知这奇峰叠嶂,峭壁环抱的凹陷之地位于青龙山腹地,她们居住的寨子唤作蟠龙寨。寨前的小溪叫蟠龙溪,是青龙河的一条支流,在三十里外汇入河中。
这里只有一条沿着溪岸峭壁架设的栈道可以进出,这栈道从小溪入河处架到凹地边的峭壁,两头都有寨丁把守。
弄清楚两位大恩人是从百十丈的高岩上攀藤而下时,娇娘们举头望着危壁,倒抽着冷气,连连咂舌啧啧称羡。
没料到安宁得意忘形,轻描淡写地说道:“这算什么,在咱神风门里,连烧火担水的熊孩子都能办到。“
“神风门“三字刚出口,李子木窥见三枚小妹儿神色陡的一变,又瞬间即逝,再开口时,多是应付之词,也不再说做客的话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该是打道回府的时候了,这里离九龙场有近两百里远近,兄弟俩只能在蟠龙寨里借宿一晚。
让他俩纳闷的是,自从得知是神风门下的弟子后,美眉们明显的冷淡许多,如果不是受了救命大恩,说轻点会当场拂袖而去,讲重点似有深仇大恨。
在山寨吊桥前,披白锻大氅的美眉冲两位恩人抱拳一揖,一副就此告别的神色架势,安宁愕然,李子木笑容可掬的表示要借宿一晚。
挛生姐妹竟然齐齐恨声回道:“穷乡僻壤,山野小寨,一没钱财,二没客房,只有殓房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