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思食、血邪魔这两拳一掌击中当胸肩膀,只稍稍一晃,下盘却稳扎马步,不致摔出。
此刻,受创的仇非敌翻身提剑连戳带砍,劈头盖脸地攻来;富国郡大斧乱舞,朝西门隐的脑袋剁下。那西门隐拳脚仿佛给无形绳线受缚了一般,纵有通天入地的能耐竟也施展不出半分;是以面临如此险境,呆愣于原地傻傻直立。
场外那三女见势,脸上均大惊失色,齐齐上前相援,可距离着实太远,已是搭救不及。眼见西门隐便要命丧黄泉,忽地里飞来一个葫芦隔开仇非敌的利剑,回弹血邪魔的腰际,转而撞到富国郡,而马思食这一斧恰好劈在葫芦上,啪地破裂粉碎。
适值葫芦飞出时即有一人大笑道:“唔。好酒,好酒!”随即又唱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正是那位骑驴醉客。
骤然变故,众人皆是一惊。富国郡怒问道:“阁下是谁?”
“在下小姓风。”醉客懒洋洋道。睡目遽地一张,他见葫芦已给仇非敌劈碎,心下痛惜,戟指着他怒道,“你这老狗,竟敢毁了我这吃喝的家伙!”
一旁的血邪魔道:“风少侠,你适才出手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倒是没有,只想请教一二而已。”风转脸笑嘻嘻,“不知可否启齿?”
“哦,但讲无妨。”血邪魔心知这人武功很了得,如若一旦与其为敌,要杀西门小子可就难了,故而好言相对。
那风弹弹衣上的灰尘,语气似有不善道:“你们几个高人联手对付一个年轻人,是不是与江湖规矩不符?”血邪魔道:“不瞒风少侠,老朽几个兄弟向与这臭小子有仇怨,今日相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围殴本为老夫所不屑,然则这并非比武切磋,乃是报仇雪恨!”
“哈哈哈,你这老头子当真识趣得紧,什么‘风少侠、风大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风玩笑道,“跟你说,我不叫风少侠。——嗯,实话告诉你也不妨,小可便是‘帝都公子’风少帅。‘风’既不是疯疯癫癫的‘疯’,‘少’亦非黄家绍酒之‘绍’;至于‘帅’么,当然是俊逸帅气的‘帅’啦!呵呵呵……”
“臭小子,我看你也是活的不耐烦了。”马思食原先受伤,心情本就郁闷愤怒,又见他摇头晃脑罗哩罗嗦个没完,当即运宰牛刀劈了过去。风少帅像是怕极了他,身子倒似旗帜弱不禁风,远远飘开。
西门隐忽道:“你是大哥?”风少帅哈哈一笑道:“是啊。是你大哥我来啦,——哈哈,你高兴么?开心么?”
西门隐向知这个结义兄长幽默风趣,恨恨地瞪了丘不三一眼,回头对他说:“大哥,这是兄弟自家的闲事,你大可不必插手。”
“是么?那我问你,我们是不是兄弟?倘若你承认,那你西门隐的事就是我风少帅的事。既然兄弟有难,你说我姓风的像王八混账么?哈哈哈……”风少帅扶起他,关切问道,“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要老哥去喊那几个臭婆娘过来帮你扶一把?”
西门隐勉强站起,顽笑道:“咳咳,不用吧。你弟我虽不敢自称武功天下第一,但要说是天下第二谁还敢自居天下第一啊?哈哈,哈哈……”
风少帅笑骂着道:“你这臭小子就吹吧。”西门隐问道:“大哥,你怎么在在这儿?”
风少帅道:“祭刀会如此隆重,不来可惜。哈哈哈,其实我是拆看了那天你要我送给柳姑娘的信笺,所以……哈哈哈……不过我自己恰好也有一些私事需要了结,……哈哈哈……”
“姓风的,你要帮这臭小子摆平。嘿,勇气可嘉,值得表彰。那就上来接你爷爷几招!”马思食见他远远逃避,心想这个人决计没半点本事;俗话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这时候赶着替这臭小子出头,可见他是个有胆无识的大傻瓜。
风少帅一脸呵呵,道:“你想当我爷爷?这恐怕有些不妙吧。他老早就死了,你要不要步他的后尘,让我送你上去?”
血邪魔怕老三吃亏,走上前来,不禁而问:“去哪里?”风少帅指指后边,大笑道:“当然是送你上西天啰,哈哈哈!”
“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瞧是你送老子上西天还是老子送你上西天!”富国郡冷笑着持斧朝他走去。
风少帅道:“你居然敢当我老子。嘿,你可知我老子是谁?”富国郡冷笑道:“老子管他是谁!”
“你不知道不行!”风少帅突然变得疾言厉色起来,“众位听说过麟尊么?”
“哈,就是那个据说是练成天下第一名列十六‘异位’的怪老头?”马思食反应倒也不慢,“嘿,不过也没什么,这老儿早在七年之前就归位啦!”
“大概你们不知道,他姓风。”风少帅朝仇非敌等人咬牙怒喝道,“世称的风麟尊!!!”想到了死去的爹爹,心口一痛,美目含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