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去把草给割了。”
明天一早他们就去拜祭。
“那啥,哥,我儿子找我了。”
沈晓慧的丈夫也说道:“我女儿也找我了!”
“……”
夜晚的星星很多,温娴洗过澡后,又在院子里和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等有了困意,才回了房间。
沈厉珘是最后洗的澡,回到房后她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见他回来了,又微微睁开了些眼睛,往里边挪了挪,让个位置给他。
“你洗完啦,裤子哪里来的?”说的话也是迷迷糊糊。
他轻笑一声,放轻了动作,抹干头发后,才躺下来:“和妈说过,她给我买的。”
温娴噢了一声,思绪越发混沌,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又把小脸贴上去,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他的手被她枕在脑后,安静地看了一会她的睡颜,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另一只手拿过扇子给她扇风。
……
翌日一早,一家人就整齐待发,拿着除草和拜祭的东西出发。
沈父他们在前面除草,几年没回来,草已长得茂盛,连路都几乎看不见。
除过草后,空气都好像带着青草的芳香。
沈父和沈母把东西摆好,燃上香,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的话,然后又让大家来拜。
沈厉珘他们结结实实地跪下,磕了三个头,温娴也虔诚地跟着拜。
沈母对着沈奶奶的墓碑道:“孩子们都很好,厉珘他们都成家了,很快家里又添新的孩子了,不用担心我们,你们二老就放心吧!”
对于逝去的亲人,好像都有一种信仰,总觉得他们在自己心里还活着,依旧有着牵挂和不舍。
沈厉珘望着那两个墓碑,眼神沉默又思念。
温娴抓着他的手,也安静沉默地看向那两个墓碑。
沈母擦干净了,如今能看清上面那两张被岁月沉浸过的黑白照片,能看得出来,奶奶是个很慈祥的人,而爷爷虽然面容年迈,眼神也还凌厉透彻。
之前觉得沈厉珘和沈父很像,这会见了沈爷爷的照片,温娴觉得沈厉珘的眼神和爷爷更像。
听沈母说,爷爷也是一名抗战军人,当年和奶奶结婚不到两个月,就去了战场,九死一生,临走前还和奶奶说,如果他死了,就拿着他留下的东西嫁了。
奶奶哭笑着说好,但却在他了无音讯的时候,独自带着沈父等了他五年。
而奶奶是走在爷爷之前的,爷爷看着还身体健朗,亲自操办了奶奶的后事,照常照顾着奶奶生前种下的东西,和往常一样去散步。
但却在不久的半个月后,也跟着离去了,走得安详,怀里还拿着和奶奶年轻时的结婚照。
爷爷好像不曾和奶奶说过爱,但处处的细微之事都充满了他对奶奶的爱意。
这样的感情可真珍贵,温娴听了也为之动容,也很向往。
相伴一生,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生同衾,死同穴,这就是伴侣最美满幸福的缘结吧。
两个小家伙懵懵懂懂,但也乖乖地拜了又拜,稚声稚气地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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