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气成那样,说盛怒也不为过,皇上不照样没给皇后脸面,金口玉言不曾更改了吗?”又晴顿了下,去给陈星旋端了杯茶,才继续,“婢还听说,如今文贵妃和文家死盯着皇后的肚子,就连彤史也每日查看......听说文贵妃比皇上都清楚所有宫妃的长相身段......”
陈星旋立刻浑身的汗毛倒竖,隐隐有种毛骨悚然之感,瞧瞧,瞧瞧啊!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跟家里被小偷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对皇后的同情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停地回想,这半年以来自己做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有没有留下什么黑料?唯一出宫的问安期间,也没得罪过谁吧?
又晴见陈星旋发呆,轻轻推了推,“才人,你怎么了?”
陈星旋眼神发直,“太可怕了!感觉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
“在这宫里,哪有秘密可言?”又晴的口吻十分自然,“上头那几位想要坐稳交椅,可不就需要多只耳朵多双眼睛吗?还有那句话咋说来着?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陈星旋忽的笑出了声,这都上兵法了......
“您笑什么?我说错了吗?”又晴一脸不解,又道,“咱们老太太可说过,女人多的地方说话多,说话一多就有问题了,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啊!”
陈星旋笑着连连点头,她也这么认为,不然离开家之前,也不会被崔氏千叮咛万嘱咐,要谨言慎行。
“还打听了什么消息?”
“听说前朝正在商量西北战事,这还是魏婕妤那边的消息,今日殿内发声的梁美人,就来自西北肃州,她应该快侍寝得宠了......”
好家伙!陈星旋这会很是佩服又晴,瞧瞧人家这打听消息的业务能力!
“肃州?肃州有梁姓世家吗?梁美人......该不会听到什么消息,才会刻意出头吧?”
“梁美人的父亲是肃州节度使,她哥哥是甘州经略使,整个西北都有梁家人的影子。所以婢听说,梁美人只有进宫一条路,皇上绝不会让梁美人嫁出去的......至于是否刻意......有什么关系,只要战事不平,她得宠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这不就是第二个年羹尧、华妃吗?
看陈星旋点了点头,又晴才继续,“蔡昭媛还记得吧?她之所以第一个侍寝,就是因为那天蔡帝师请辞,要告老还乡!你说,皇上能答应吗?就算是吃了苍蝇,也得诏蔡昭媛侍寝啊......而且啊!蔡帝师是主动要送蔡昭媛进宫的,听说蔡帝师的夫人都要闹绝食了,也没阻止女儿进宫......”
“有什么隐情吗?”陈星旋被勾出了兴趣,又晴却一脸遗憾地摇摇头,“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蔡昭媛是这么进宫来的......哎!虽然第一个侍寝,但之后再也没动静了,现在跟打入冷宫似的,蔡昭媛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气了,瞧瞧今日,那身衣服还是昨天的,都没换换!”
这么细致入微的吗?我怎么没发现呢?陈星旋眨眨眼......
“才人,下午......可要出去走走?还闷在殿里做什么发膜?”
陈星旋点点头,“不出去,这么冷的天......我这一头秀发还值得好好保养吗?”
要说陈星旋对现在的哪哪都不满意,可唯独对这头秀发满意至极,又黑又亮还特别多,能直接去拍洗发水广告,每天都要用篦子仔细篦头发,还专门去膳房要了鸡蛋壳,用残留的蛋液做简易发膜,
“您是不是都不知道,往前的腊月十五,可是皇上的生辰!”
都说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贤明帝可真会生!
“怎么?还需要准备贺礼?”陈星旋见又晴一脸郑重,自己也跟着郑重起来了,“可准备什么呢?”
“那是姜才人这样的得宠妃嫔才需要考虑的吧?”又晴嘟嘟囔囔,“皇上估计都不知道有您这么个人......”
陈星旋一乐,不知道好啊!那就不用侍寝了,省的自己还得做思想建设,跟个陌生男人滚床单,还不能拒绝他!
“那......那你告诉我干嘛?”
“皇上知不知道您重要吗?阖宫妃嫔哪个不知道皇上生辰?您不好特殊吧?”
居然没毛病!这属于岗位须知,“好!我记住了,腊月十五,是咱们皇上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