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本宫是问说了什么?”
“是......”付宝林一哆嗦,差点跪倒,杨宝林瞅了眼,回道:“娘娘,付宝林对妾身说,也不知年后进宫的新人是什么样的?会不会经过调教,一进宫就先声夺人,自己再也没得宠机会了......”
“付宝林,宫规是白白抄写的吗?回去再抄三遍!”皇后摆手让她起来,又看了眼殿内,“你们自己想想,跟着皇上多久了?这满屋子的人,皇上还子嗣稀薄,要你们何用?规矩规矩记不住,子嗣子嗣添不上,就知道斗嘴卖乖,掐尖要强,不该反思一下身为后宫妃嫔的第一要务吗?”
“都去丹若殿跪一个时辰,好思己过!”皇后又发了怒。
众人应了声,纷纷赶往丹若殿,一路上有人气付宝林目光短浅,那样的想法怎能宣之于口?也有人怄杨宝林,什么世家大族的闺阁教养?她自己倒是坦荡荡,连累众人一起罚跪......
丹若殿专为求子所设,平日没什么人,自然殿内阴冷,又是寒冬腊月的,难免怨声载道。杨宝林也心有惴惴,没想到皇后这么严厉......
“妹妹可知,为何这丹若殿是为求子?”进了殿,杨宝林与付宝林并肩而跪,
“丹若,乃石榴的雅称,取石榴多籽之意,是为求子。”付宝林规规矩矩跪好,声音平平,“别以为寒门小户,就不曾读过书!”
杨宝林一噎,难得没再说话,转过头看着墙上的石榴百子图,觉得皇后的话很对,跟她掐个什么劲?进宫是干嘛来的?
付宝林顺着杨宝林的视线,也看到了石榴百子图,内心冷笑一声,世家风范,不过如此!
-
陈星旋回来后,无比庆幸自己穿得厚,还带上了自制的护膝,才让膝盖免于淤青的荼毒,揉了片刻后,感叹,这么多女人,一个男人真的忙得过来的?
“才人快喝完姜汤,驱驱寒气!”又晴看着陈星旋灌完姜汤,才道:“外面都在传文家要倒霉了!”
“怎么回事?”陈星旋盖上薄毯,抱了手炉,随口问道,
“听说有御史控告冠勇侯,冠义侯父子贪污渎职!”又晴的声音极低,陈星旋几乎听不清了,
“皇上会怎么处置?”
“内侍省的消息,说皇上收拾了西南,安稳了西北,就要腾出手来打东南了,文家是从东南发迹的,现在最是得用的时候!”又晴在陈星旋的示意下,也慢慢坐了下来,声量稍微开大,“阖宫跪在丹若殿时,皇上已经为大皇子选了开蒙师傅,等明年过了生辰,就进书房。”
天!四岁的小豆丁就要上学了......
陈星旋点点头,没有问下去的兴趣了,这些消息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之所以听,只是为了知道来龙去脉,省的什么时候哪句话不对,得罪人而不自知,才是真的麻烦,
又晴却忍不住,轻轻拽了下陈星旋的衣袖,“还记得双美之一的张美人吗?她父亲就是这次控告文家的御史之一......”
陈星旋忽然想到了蔡帝师,“蔡昭媛没什么动静?”
又晴不明白怎么又提到了蔡昭媛,“蔡帝师才不会参与这些......”
“傻啊!御史跟帝师,都是文臣!”见又晴还不明白,陈星旋有些恨铁不成钢,到底谁才是这个时代里土生土长的人?怎么自己都能想到的,这丫头就是想不到呢?
“你想,这难道不是一次文臣对武将发起的反击吗?”
又晴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星旋,陈星旋点点头,往前凑了凑,“你以为张家是为了自家女儿的青云路,才给文家挖坑?”
“可......这么多年,战事一直不停啊......没了武将......”又晴觉得自家小姐想的有点太多了,朝堂倾轧,还能顺手捎带女人之间的争锋?
“没了张屠户,还有王屠户,怎么?没了王屠户,你还吃不上肉了?”
文家已经一门两侯了,虽距离公府只有一步之遥,焉不知这就是先帝刻意为之!功高震主,历来都是皇帝最为忌惮的,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何况平定东南已经提上日程,东南又是文家施展拳脚之地,那边民族部落复杂,气候迥异,可能要花费数年之久才能彻底平定,那时候的文家估计已经在东南根基深厚,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能,与其几年后头疼,倒不如趁现在收拾一顿,让文家戴罪立功,恩威并施之下,文家还不老老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