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屠夫

    他在羊群中仔细看了看，没有看到小梦。又找了两遍，并没有发现小梦的踪迹。

    “这，小梦去哪了？不会已经被、、、、、、”他不敢想下去。这时有人在后面敲门，云尘打开后门看到一个龅牙少年，少年说道：“你就是风府上刚来的，我是镇上石屠夫的儿子。赶上府上的羊，跟我走。”

    云尘赶着羊群跟着龅牙少年穿过两个街区来到另一处院子，不知为何羊群来到这里后，纷纷乱跑，似乎很害怕。两人合力把羊群赶进羊圈，云尘在旁边安抚着：“别怕，别怕，我在这呢。”

    龅牙少年道：“呵，还挺有爱心的，可惜啊，这里最怕的就是爱心。”龅牙少年没有过多解释，又说道：“你就在这等着吧，哪里都别去，尤其不能去前院。”说着他的眼神中隐约透露出一丝狡黠和残忍。说完龅牙少年就离开了。

    不多时有两个中年人随着龅牙少年来到院子里，两人绕着羊圈转了一圈，指了指两只最大的羊，说道：“就这俩了。”

    龅牙少年谄笑道：“好嘞。”跳进羊圈里就要把两只羊赶出来，云尘上前拦住龅牙少年问道：“你们要把小尾，小蜗弄到哪去？”

    龅牙少年嘿嘿直笑：“这事你最好别管，这是我们和风仙人的交易。一边玩去。”说完赶出两只羊连同那两个中年人穿过小门一同去了前院。

    云尘等了许久，不见有什么动静，心中有些好奇，便顺着庭院的通道走到来到一个小门处，刚到门口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同时听到一只羊凄厉的惨叫。

    云尘心急地穿过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天井，天井中间有一口水井，水井旁边有一个木支架，小尾被绑住四个蹄子倒挂在支架上，口中不断地发出凄厉的叫声，似乎是预感到自己的未来。小蜗也已经被捆好放在地上，两只羊都在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

    水井旁边站着的是前日见到的肥胖的壮汉，龅牙少年和两个客人远远地站在一旁。屠夫手中正拿着一把刀，蘸了蘸井水，正准备一刀劈下，云尘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不要！”

    屠夫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少年，裂开嘴，笑了一声，一排洁白的牙齿泛着冷光。但他的手并没有停下来，手起刀落，羊头滚落在地。脖子里面一腔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地，也洒在了屠夫脸上。屠夫舔了舔脸上的一层血，说道：“味道不错”。

    旁边那三个人，大笑起来。其中有一个人奉承：“石老夫子的手艺，一如往昔。刀法利落干脆，果然不愧镇上第一屠夫的称号。”

    暴牙少年转向云尘说：“你瞎咋呼啥？又不是你家的羊。”

    屠夫摆摆手示意龅牙少年不要说下去，然后擦了擦手中的尖刀，盯着云尘细细端详一番，说道：“小伙子很有个性，我很欣赏，中午留下来吃个午饭了”。

    云尘只是看到屠夫的嘴上下开合，但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当羊头滚落在地的一瞬间，他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他缓缓地走到被砍掉的羊头旁边，小尾的眼还没有闭上，在最后一刻依然保留着一种哀求的光芒，应该在祈求云尘能够救他脱离屠刀之下吧。

    云尘跪在地上，捧起羊头，额头抵在羊头上，小尾的眼睛竟然滑落出两颗豆大的泪珠，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云尘的手上沾满了小尾的血，鲜血从他的手背一点一滴地滴落在地，就像生命的流逝。

    屠夫又盯了云尘一会，转身对两个中年人说道：“两位，对不住了。烦请两位海涵，今天只卖一只羊了，明天你们二位要是还要的话，我给你们送到府上。今天暂时歇业。”

    “石屠户客气了，我们哥俩就要这一只也足够了。”

    “那好，石谛，把这只羊收拾干净，给他们送到府上。”

    “那就有劳了，我们先走一步。”两个中年人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石屠户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云尘，告诉龅牙少年说：“先不要打扰他，等他恢复过来，叫他来大堂。”

    “父亲，他就一个看羊的，不值得您老人家如此、、、、、、”石谛还没说完，屠夫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没有解释什么径直走了。

    石谛略微残忍地看了看云尘，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留下云尘和那只羊头。

    又是一个生命的流逝，又是在云尘面前，可是他没有什么能力能够阻止这种事情发生，是不是说，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这样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在自己面前发生？云尘的思绪纷飞，是因为自己的弱小么？可是，怎么变得强大？谁能告诉这条路该怎么走？又将走向何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云尘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天井里已经没有人了。这时他看到屠夫向自己招手，他可以拒绝，但忽然又想去问问屠夫一些问题。穿过天井，来到屠夫家的大堂里，大堂中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满了饭菜。

    屠夫示意云尘随便坐，然后自己就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上首，云尘选择坐在屠夫的对面。

    这时石谛端出来一大锅汤，香味四溢，锅中的汤汁汩汩滚叫。

    屠夫看着云尘笑着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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