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道教,天台宗,十二师祖,夏萁,天邪鬼!”说完就昏了过去。
天台宗,夏萁,天邪鬼?一个巨大的问号,也是线索,留在了李满堂心中。
夕阳西下,李满堂将伍小员火化后,抱着骨灰,坐在海韵沙滩附近的胡里山上,看着大海,像是远行前的道别。
“小员姐姐,这里是回龙观,能听见海浪的声音,看得到日出!”熊梓君安慰李满堂,也在旁边坐下,用手扯着李满堂的手臂,两个人静静地等待着夕阳下山。葛道长则在道观里看着他们,直至太阳下山,二人离开。
李满堂住进了林下蹊给自己腾出的员工宿舍,他一头扎进去,抱着伍小员的骨灰,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第一天晚上,熊梓君来陪他,带来的水,一滴没喝。
第二天熊梓君带来了餐饭,依旧是粒米未进,一言不发。
第三天熊梓君进来了,放下饭菜,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他。天黑的时候,熊梓君离开了,临走时说:“伍姐姐走了,我们都很难过。但她走的时候也说过,要你好好的生活着。她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走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等你振作起来,你要自己走出来,把她埋在亳城故乡,完成伍小员姐姐的心愿,我会陪你一起去。还有师父,葛爷爷,我的师兄们,他们也都一直在默默的守护者我们!”
说完熊梓君看着李满堂,期待着他有一点回音。然而,他依旧没有任何反映。
“从现在起,你不吃,我也不吃,你不睡,我也不睡,你要去死,我也陪着你!”熊梓君这下认真了,坐在宿舍的床上,向雕塑一样看着李满堂,李满堂则抱着骨灰,闭着眼,依旧沉浸在悲痛中。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高高升起,又悄悄落下。夜如死水一样安静。窗外一阵微风,窗棂稍微动了一下。李满堂突然睁开眼,看到熊梓君已经趴在自己面前的床上,呼呼大睡,一点口水流出来,沾湿了床单。
李满堂摇摇头叹息——真是个可爱的学姐!悲痛之情顿时淡化了很多。
“学姐,我们走,去见林教授!”李满堂缓缓站起来,将骨灰稳稳放在桌上,对熊梓君说。
熊梓君听到声音顿时就醒来了,揉一揉惺忪的眼睛,想起昨晚自己说的话,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不过自己还是挺开心——伍小员姐姐的死,终于带来了李满堂的振作!只是此时的李满堂形容枯槁,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蜕皮,一道道红色的血丝在眼睛里像乱糟糟的红线一样,看起来让人心疼极了!
熊梓君也不多问,一路带他来到林下蹊这里。
“林教授,我想拜师学艺!”李满堂祈求着。
“为什么现在才愿意拜师?”林下蹊问他。
“我想像你们一样,变强,以剑担道义,武正四方,让天地正道,浩浩荡荡!”
“去探索自己的身世?”
“不,不是!”
“为身边的人报仇?”
“也不是。小时候习武,是争强好胜,不让自己天天挨打。”李满堂说着又想起自己年幼时被村里小朋友天天围殴,嘲笑自己没有父母,自己的伯父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人赶走。
“那现在呢?”
“我想保护身边的人,不让他们因为我而受到伤害。”说完,李满堂的泪水又出来了一点。
“即使你在强大,也有你保护不了的人!这可是你所能接受的现实?”林下蹊见他如此回答,甚是开心,但有些事,自己再强也无能为力,就像自己一样。
李满堂默然无语。
“庶人习武,逞凶斗狠,以掩内虚。侠客习武,惩奸除恶,行天地之法。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你身为鹭岛大学的学生,要有家国情怀,这才是鹭岛大学武术队的宗旨。你能明白吗?”
“嗯!”李满堂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林下蹊会心一笑——这后生终于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身世,来日可期!
“这里有一封信给你!”说罢林下蹊给了李满堂一封信。
“这封信快两天了!”熊梓君在一旁说。
李满堂收过来,是一封中国邮政的EMS,上面却只有收件人信息——福建省鹭岛市思明区鹭岛大学对面西村食府李满堂收。
看到西村食府四个字,李满堂又开始发呆,他还沉浸在伍小员死去的悲伤中。
熊梓君一把拿过来信,拆开,是几页纸。于是摊开递给李满堂。递过去的过程中,才发现几页信纸上空白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写信没有字?这是为什么?”熊梓君好奇的问。
李满堂满不在乎,管他呢。
只是林下蹊拿过信纸和信封,仔细端详了一阵,脸上突然露出惊悚的表情。
“师父,你怎么了?”熊梓君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过。
“这信来自巴蜀,酆都城!”
“酆都城?是哪里?怎么没听过?”熊梓君问。
“他的另一个名字你肯定听过——阴曹地府,阎王殿!”
“阎王殿?”熊梓君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