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在陆家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总做贼心虚地觉得这里从管家到清洁工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现在总算到了个没人的地方,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陆家的庭院很美,并没有很多喧宾夺主的名贵花草,只是茂林修竹、湖光亭影,处处透着一股大巧不工的古朴与疏朗。汪明被陆永丰拉着手,游荡在这闲庭之中,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慢慢放松,又浪了起来,跟陆永丰叽叽喳喳地瞎扯淡。
“老板,我看了你那本美食杂志《K》的最新一期,城东开了一家很好吃的粤菜馆,要不咱们今晚去吃吧!”
“不都告诉你今晚在我家吃了吗,我家厨师做饭不比外边差的。”
“哥,爹,爸爸,”汪明摇着他的胳膊,“你饶了我吧,我怎么敢在你家吃饭啊?”
陆永丰拍着他的头,天真地安抚他:“你真没必要怕,没有人会找你麻烦的。我妈今天高兴,说不定还会送你点什么东西呢。”
汪明扁扁嘴,他才不信这一家子有钱人都是傻白甜。
陆永丰看他脸色,猜到了他想什么,摊手说道:“聪明又不等于坏,咱们家是正经商人,就算我爸妈看不惯你,最多也就拿张五百万的支票让你滚远点,不会干违法犯罪的事的。”
汪明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都差点信了。
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一现,反驳道:“你又骗我!那个任海,他是你弟弟的左肩右臂,他家就是混黑的。”
“哦,你还有点记性啊。”陆永丰不在意地说道,“他家的确是混黑的,所以陆晦本来根本不可能争得到陆氏。树大招风,现在陆家最怕被人揪到小辫子,他还去拉拢任家的人,简直是南辕北辙。”
“所谓柔弱胜刚强,无为无不为,对我爸这种还想老骥伏枥多几年,又控制欲旺盛的人来说,按兵不动适当示弱才是对的,比陆晦那种瞎搞的好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皮耷拉,脚还幼稚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那散漫的模样要多纨绔有多纨绔。于是他说的话汪明一个字都不信:
我说您就别为自己找借口了,哪个老子不希望自己儿子有出息的?什么无为无不为,陆永丰你丫就他妈是懒!又懒又傻!
“你真要按兵不动,干嘛还让周总帮你打理你公司的事呢?”汪明抬杠道,“我在韶华的时候,就听说他为了你,跟你弟弟斗得你死我活。”
陆永丰耸耸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你们阿行哥哥脸皮薄,我要不让他帮忙干点活,我怕他晚上睡不着觉。”
汪明佛了,你们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见汪明一脸愤慨,陆永丰又解释了一嘴:“我妈和周重行的妈妈是发小,就是刚刚你看到的那副画,杨时斐就是我妈,另一个就是阿行的母亲。阿行五六岁的时候柳阿姨就去世了,我妈就照顾了他一下。于情于理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不过阿行就是觉得欠我们一个大人情。”
汪明“噢”了一声,“所以你就趁机剥削周总,一石二鸟!”
陆永丰啧了一声,敲了汪明脑勺一记,“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汪明摸着脑袋,朝他吐舌头。由于好吃好睡,他气色好了很多,晒黑了一点的皮肤看起来又健康又朝气蓬勃,配着那一头卷发十分可爱。
陆永丰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把人摁到树干上,一边揉捏他的脸一边说道:“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怎么都没大没小的?嗯?”
汪明被他揉得脸都变形了,大呼小叫地求饶。陆永丰却越发不当人,揉脸揉着揉着变成了揉腰,汪明咯咯地笑个不停,他想躲,偏偏陆永丰把他摁得死死的,痒得汪明几乎笑出了眼泪。
杨夫人在庭院种了很多柳树,汪明靠在一棵柳树上,陆永丰靠在汪明身上,柔柔的柳枝披拂在两人头上,绵绵的飘絮落在他们肩上。春日静好,煦风温柔。
陆永丰玩着玩着又来了兴致。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汪明笑着笑着,惊觉自己的衣服都快要被扒光了,他连忙推陆永丰。
陆永丰一脸坦荡,“我想做。”
汪明:“……你疯辣?这里是哪里?”
“又没人,怕什么。”陆永丰兴致勃勃地说道:“我还没在这里做过,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了。”
看他一副要动真格的样子,汪明怂了,野战可以,你在你爸妈家的庭院玩野战你好骚啊!这么想追求刺激你干啥不干脆往jb上抹清凉油呢?!
汪明尽力捂住自己的裤子,软著嗓子小声哄他:“求求你了,别在这儿……只要不在这,今晚你想怎么弄我就怎么弄我,嗯?”
陆永丰却突然智商上线:“可是我本来也是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的啊。”
“呃……”汪明突然发现自己平时太任由陆永丰胡来是不对的,现在没法谈判了呜呜呜。
“陆永丰!”远处突然传来陆永瑜的怒吼,“放开我的小青龙,滚回来吃晚饭!”
天降正义!
汪明松了口气,朝忿忿不平的陆永丰做了个鬼脸。陆永丰不甘心地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拖着汪明走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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