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个断袖。
憋屈了几个月的裴娆简直想仰天大笑,老天开眼,也有你们叫人压着的时候。
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妍丫头在东屋里指着裴老大的鼻子大骂时,赵氏和她在东屋里笑得开怀的模样。
那心头的舒爽就别提了。
想到这儿,裴娆木然的脸上浮上一丝笑,但瞬间就敛去了。
后来,赵氏整日的盘算,又从裴刘氏那里探到了裴明霞的心思,也是意属她的。
有双方母亲的首肯,亲事已算是做定了大半了。她突然觉得原来宋贤离自己也并非遥不可及。
可是,她还是想错了。
她原来只听赵氏向她描绘着将来嫁到宋家如何如何,从来没有想过宋大用是什么想法。
直到上次元宵节,赵氏想叫她趁机在宋家住下,被宋大用已忙乱为由推脱之后,回来和裴老二商量该如何办时,她才知道这件事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她那时已在心里描绘了千百遍将来嫁到宋家之后日子。即便知道了这事不好办,也不大甘心,总存着一丝侥幸。
甚至于,在心里早已将宋贤当作未来的夫君看待了。
所以,她看到妍丫头和宋贤谈笑风声,才会恼火。
这个恼火,不单单是醋意,还有发了狂的嫉妒和莫名的恐慌。
一种美梦或将落空的恐慌。
因为恐慌,因为怕失去,她甚至接受了赵氏和裴明霞的提议。
强忍着羞耻去做了这件,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提及的事……
可到头来呢,她一句算了,就把自己打发了。
凭什么?
凭什么哄了她这么久,勾了她这么久,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
她不甘心。
不但不甘心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也不甘心将来嫁个门当户对的穷小子,更不甘心宋贤将来要娶别人……
就是不甘心!
裴娆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紧握双拳,双目赤红,状若疯癫!
吓了正愁着如何开解她的赵氏好一大跳,忙道,“娆丫头,你干什么?”
裴娆定定地看着赵氏,好一会儿,她颓然跌坐在床上,低头看头自己手上被指甲掐出的痕迹,木然地道,“我就想去找小姑姑问个明白!”
原是这事。赵氏大松了一口气,又长叹一声,将裴娆搂在怀里劝道,“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再有,你别光看着你大伯娘和大伯娟丫头眼下光鲜,将来有他们煎熬的时候。”
裴娆讥讽地扯了扯唇角,怪不道人都说:人嘴两张皮,正反都是理。
若你们早拿这样的道理劝她,她还会落到如今的下场么?
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听不进去,也不想听进去。
可是再听不进去,又能怎么样呢?她不能绑着他成亲,那样的招数已用过一回了,她即没机会再用,也没人替她打掩护了。
沉默好半晌,她乖巧地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