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春华自上次被卿如晤救下一条命后,便归顺了卿如晤,如今九夫人尚在养伤,春华生怕九夫人痊愈后秋后算账,便铁了心的依附卿如晤,最近有点小事都会悄悄递到淑清苑。
卿如晤心头一跳,问道:“春华可以提及老夫人?”
荷风道:“春华说老夫人不置一词,并不表态。”
卿如晤又问:“那二少爷那边如何?”
荷风答道:“二少爷出奇冷静,依旧每天去长青堂晨昏定省一日不落,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对了,二少爷现在只肯让卿文和老夫人送的杨妈妈近身伺候。”
看来是收到麻雀送过去的信了,卿如晤长长舒了一口气。
被禁足那日,卿如晤唯恐卿怀璧太过激动冲撞了老夫人和卿彧,所以她在麻雀带去的小纸条上写着叫他明哲保身,不要求情等话。
依他近来的表现看,想来是收到了。
还好,他肯听她的话。
卿如晤思忖了片刻,突然目光一闪,道:“荷风,卿文是母亲捡来的,他比怀璧虚长几岁,从小一直跟着怀璧,他不会有问题,倒是那个杨妈妈,与顾妈妈一同入府伺候,顾妈妈成了老夫人眼前的红人,儿子又是相爷的长随,自是春风得意,但杨妈妈在相府混了这么久,如今只是个申思阁管事,难保她不会被人引诱见异思迁,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去问问竹露有没有和太子殿下的暗卫取得联系,如果有,让竹露传话给暗卫,让他们提醒怀璧警惕身侧的人,特别是杨妈妈。另一方面,如果竹露联系不上暗卫,下次春华来的时候,你就把这副画让春华带去申思阁亲自交给怀璧。”
说完,卿如晤迅速作了一幅《放羊》图,待墨迹干后卷起来用浆糊粘好,递到荷风手里。
放羊,意为“防杨”
荷风郑重地接过画,担忧地问道:“那顾大公子的一事怎么办?到时候若是闹得人尽皆知,于小姐可是灭顶之灾啊!”
卿如晤冷着脸平静地道:“传令下去,淑清苑所有人不管听到任何风言风语都要装作听不到。”
“荷风,我们现在在禁足,应当以不变应万变,冷静下来装作什么事不知道,上跳下窜只会让别人抓住把柄。”
“是!”荷风顿时领悟,一脸严肃地点头应了,这才抬起头道,“小姐,以往您有点什么事,老夫人都第一个挺身护着您,可现在您已经被禁足半个多月了,老夫人却不曾表态,她是不是信了那丁姨娘的鬼话,恼了小姐您?”
卿如晤从来不是那种只懂得依靠别人的人,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荣辱都应该系在老夫人身上,但听了荷风的话,卿如晤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
半响,她才略微不确定地道:“祖母若是真的恼了我,她会直接找我问罪,可是她不表态,说明她在观望,兴许她在等待我给她一个解释,亦或是等待这件事情水落石出。”
“再说,丁姨娘的话让众人都以为我恬不知耻地贴上顾大公子,这种丧德败行的事可谓是丢进相府颜面,此时她若站出来护我多有不妥,依祖母的性子,她定是在等事态平息,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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