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风向来沉稳,很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可见丁姨娘有多过分。
今日她打着送医书的名义,借此告诉丁姨娘她害喜一事另有蹊跷,想必丁姨娘早已领悟了她的意思,却还在深夜跑到淑清苑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怜兮兮地求她出手。
可不是想让她和九夫人斗起来,她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么?
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卿如晤勾唇笑道:“荷风,明日你借着收东西的名义,亲自带着信得过的人回霁月阁一趟,仔细检查霁月阁有没有被人动了手脚,若有任何异样,先禀了我,由我定夺。”
荷风点头应是。
竹露刚好走了进来,小声地道:“小姐,奴婢已将丁姨娘毫发无损地送回了含香苑,并未惊动任何人,沿路也没有人在监视。”
卿如晤赞许地道:“做得好,竹露你愈发细心了!”
竹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竹露跟着小姐,耳濡目染之下,学会几招也不足为奇。”
“行了!别拍马屁了!”卿如晤瞪了她一眼,“去告诉惊鸿和鹄影,让他们盯着含香苑和永乐斋,同时也要注意申思阁和霁月阁有无可疑之处。”
“另外,有件事偷梁换柱的事需要你去办,你去告诉惊鸿……”
卿如晤勾勾手指,竹露凑耳过来,卿如晤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眼睛一亮,兴奋地点点头。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
老夫人定了这天,请了普泽寺德高望重的监寺为相府驱邪除祟。
相府正厅。
卿如晤和丁姨娘坐在老夫人的左右,认真地看着一堆僧侣诵经。
除了一早便被叫去太子府的卿怀璧,相府所有主子都齐聚一堂,就连卿彧也特地告了假。
僧侣们诵经不到半个时辰,监寺双眼倏然睁开,神色变得十分凝重,嘴里不停地念道:“有东西,有东西。”
老夫人脸色徒然一变,出言问道:“监寺高僧,请问相府有什么东西?”
监寺惊慌地道:“老夫人,相府这东西厉害了,若是不除,轻则家宅不宁,重则有血光之灾啊!”
老夫人一听,想到相府近段时间灾祸不断,几个姨娘小姐争斗不休,根本不像从前那样平和,顿时便信了几分。
这时,九夫人有意无意地插嘴道:“圣僧,我们十姨娘自有孕以来便是百般不适,是否跟这个可怕的东西也有关系。”
监寺眼睛一眯,道:“这位施主,没有找到那脏东西,老衲也不敢断言。”
九夫人又问:“若是一直找不到,会有什么后果?”
监寺高深莫测地道:“方才老衲已经说了,轻则家宅不宁,重则会有血光之灾。”
说着他伸手掐指一算,面色变得愈发难看。
九夫人急道:“圣僧,是否还有什么不曾相告?”
监寺叹了口气:“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不敢隐瞒。”
他看向卿彧,神色凝重地道:“相爷是否觉得最近运势不顺,身边大小风波不断?”
众人听了大吃一惊,老夫人的面色顿时沉了下去。
而卿如晤始终冷冷地看着,不发一言。
卿彧想到这几个月来,不仅朝中党羽被剪去许多,就连二皇子也被成祖严令不得踏入相府半步,加上家中风波不断,便不假思索地道:“确有其事。”
监寺道:“依老衲看,那邪祟是冲着您去的,而这位姨娘腹中的孩子,正在为您挡灾,所以姨娘孕后才会百般不适。”
丁姨娘脸色一白,旋即又干呕几声,整个人蔫蔫地靠在椅子上,完全提不起任何精神。
事关子嗣和自己的前途,卿彧愈发担忧,他心急如焚地道:“还请圣僧救命。”
监寺将右手竖在胸前,慈悲地道:“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定当尽力为之。”
说完,监寺捏了个古怪的手印,摇了摇手中的银铃,那铃铛竟飞到了卿如晤的面前,在空中兀自旋转了几圈,“叮”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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