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群雄,纵观云起云涌!”
姒启只觉风声呼啸,自己的头发在风中飞扬如劲草。他转过头来,也紧紧握着青越的手,道:“好兄弟!我一定记得今日拏云之约,不负你的期望!你也要成为那群雄之首,叱咤云海之巅!”
青越笑着伸出拳头,道:“一言为定!”
姒启目光炯炯,也伸出拳头与青越击拳道:“一言为定!”
“保重!”
“保重!”
第二天清晨,天刚拂晓,姒启便纵马启程,赶往禹城。而禹军大营的高冈处,青越举目了望,不觉寒露沾衣,直到姒启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道路尽头。青越的目光有些不舍,但很快便又闪动着坚毅而又自信的光芒。
启,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希望那时,我们都能成为那驭风拏云的人!
姒启骑着马一路疾驰,直到禹城外城城门口,便下马步行,牵着马走向内城。
路上往来的行人看着这个牵着青骢马的魁梧少年,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勃勃英气!那是一种专属于少年的热血与自信!
但当行人望向那牵马少年的眼睛,会发现那双眼睛透出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无奈与沧桑,仿佛两片寒霜浸透的枫叶。
姒启的目光暗淡了下去,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前行。路上行人也不再望向这个牵马少年,他们似乎见过太多这种泯然众人矣的目光。他们只一眼,便不再对这目光忧郁的少年投来任何好奇和青睐。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目光略显忧郁的少年,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他们仰望的夏后!
当然,此刻的姒启也绝不会这样想!他落寞忧郁的目光并不是韬光养晦,也不是掩人耳目,他是真的对自己在禹城的未来赶到迷茫!
以前,他在涂山部落,他知道自己要成为涂山部落的勇士,这样才不会让娘和自己受人白眼!后来,他来到少虎营,他知道自己必须刻苦训练,这样才不会让自己虚度光阴,徒劳无功!可现在,他望着繁华热闹的禹城街道,看着摩肩接踵的行人,却第一次感到茫然的滋味!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谁说少年不会成为驭风拏云之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姒启有一天也会成为那风一样的人,看云海翻涌,领袖群雄!
但成为风之前,要学会隐藏自己的锋芒。
姒启现在便老老实实地拜见父亲,然后在禹城做起自己的护卫营副营长。
他每日都是查验进出城门的来往运货摊主,他们有的来自东夷,有的来自三苗,还有的是来自偏远的小部落。可他并没有不耐烦,他让手下的守卫认认真真地检查,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能忽视。
“堂堂的少虎营伏虎勇士,怎么成一个看大门的?”
“呦,这就是夏后的那个儿子么?怎么感觉很一般呢?怎么一点没有夏后的威严气度?”
“嗨,他不过就是一介武夫,舞枪弄棒还行,军国大事一窍不通,夏后只得让他来看大门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来往的行人每次走过禹城大门都会窃窃私语,对这个新任禹城护卫营副营长评头论足。姒启当然听得见那些冷嘲热讽,当他好像一个字都没有听到,依旧是站得像一棵挺拔的松树,一丝不苟地查验过往行人。
居其位,忠其事!
他深知自己的职责,也明白这也是成为驭风拏云者的基础。少不更事怎知黎民疾苦,深居阁楼怎知风霜雨雪。只有在街市城门口,才能见到这人世间最真实清晰的模样。
直到这天,一个黝黑皮肤的农夫低着头就要闯门,被姒启严厉地制止住。
“站住!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