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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懂什么?这陶罐可是祖上传了好几代的宝贝!就这陶罐的纹路都少不了几百只鹿汤的滋润嘞!”
“想不到,这个黑乎乎的陶罐竟然还是个宝贝!今天我倒要开开眼界,看看这黑宝贝能熬出来什么美味?”说着,他便上前来帮大个子士兵抬黑陶罐。
这黑陶罐少说也有二尺高,还有一只陶耳,看着有些年头,色泽也不怎么透亮。但一上手,他便感受到这黑陶罐并非俗物,那手掌磨挲下有细腻的质感,而不是一般陶罐坑坑洼洼的触感。而且这陶罐有些说不出的品相,既不纤巧,也不粗笨。看似二尺多高,抱着也不觉太过沉重。
扈锋将黑陶罐夹在一处土坑之上,在陶罐灌满清水,又洒了一把不知名的调料,下面开始加火。就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汤,却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扈镝仍不住咽了好几口口水,偷偷伸手指在罐汤里蘸了一下。他用嘴抿了一下手指,只觉这汤汁已是鲜美异常,恨不得将手指都嘬下来。
“好宝贝!真是好宝贝!喂,对了,扈锋,你刚才往这黑陶罐里放的是什么?”扈镝满怀疑问问道。
“这个嘛……”扈锋故意放慢语调,“你先去给我捡些干柴火来,我再告诉你!”
“嘿,小气鬼,就这还用得着神神秘秘的!不说就不说,等扈老伯回来,我就告诉他,他的宝贝儿子背着他,偷偷……”
“哎哎,”扈锋忙上前捂着他的嘴,“你这舌头也嫌碍事,也趁早丢进这陶罐,熬成肉汤!”
扈镝挣扎几下,才喘着气,又是捶胸,又是拍背,干咳道:“哎,我说,你小子下手也太黑了!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差点让你小子给我勒晕啰!咳咳……”
“开玩笑?你知道什么?这可是当年农皇神农氏留下的罐子,可是无价之宝!”
“什么?”扈镝的眼睛瞪得如同圆枣,“你说这是农皇圣物?”
“哦,不对不对!听说当年神农氏尝百草,后误食七步断肠草而亡,若这陶罐是那药罐?那……那岂不是这药罐也有毒?那我刚才?!”
扈镝越想越后怕,忙连滚带爬跑到不远处的溪边,掏着喉咙干呕,好不容易才将刚才嘬的那口汤水吐了出来,只见那溪边一团呕吐物,散发着酸臭令人作呕的气味。
“喂,扈镝,你小子在干嘛?还让不让人做饭了?”
“做饭?你用这药罐做肉汤,我今天小命都差点折在这里!唉,你小子,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还是老爹说的对,不是自己烤的肉,一只野兔屁股也别尝!我今天算是栽了,一口热乎肉汤没尝着,反而折腾个七荤八素的!”
“哎呀!你小子真是!”看到扈镝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扈锋也忍不住摇头笑道。
“你还有脸笑?”扈镝一脸不服气,全忘了刚才自己的狼狈之态,憋着气冲到扈锋身前,想要讨个说法。
“这个可不是神农氏的药罐,而是他的食罐。要不他老人家尝百草时饿肚子呀?”扈锋道。
“这……这……”扈镝直气得牙齿打颤,“那你不早说?害得我以为中毒了,这一通上蹿下跳的!”
“你也没问我呀?只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说是这陶罐有毒,然后就一个人去吐苦水了。”
“那这陶罐可有名字?”
“当然有了。”
“它叫什么?”
“龙纹黑云陶!”
扈镝瞪大眼睛,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两尺多高的大黑陶罐,一刻也不眨眼。
扈锋洗好了鹿肉,将肉放进黑龙云纹陶里,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有鹿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时不远处号角声起,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