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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无需多礼,都平身。”皇帝大笑证明这会是真的无比开心:“今日朕既得子嗣,又得一宰辅之才,双喜临门,天佑大宋。”
要是一般的殿试,仁宗来走个过场,此时离开也无妨,可是这是陈知昱,而且是被五位大臣评为的三等人才,加之有诊治的大功,仁宗在想怎么处置。
仁宗这宰辅之才的称赞一出,程戡和刘敞知道陈知昱的三等及第没跑了,最少也是三等次的评价。
思索了一会后,仁宗决定把问题抛给身为参知政事的程戡,于是对着他说道:“程卿家觉得此子学识如何?”
“陈进士,才思敏捷,文笔极佳。”虽然不明白仁宗为何有此一问,但是程戡还是将心中的评价说了出来。
“朕昨日已阅秘阁六题,与卿家所感相同,既然如此,陈知昱可为制科三等,今日殿试到此为止。”仁宗语出惊人,吓了所有人一跳。
“陛下不可啊,此事有违祖制啊。”仁宗说完,刘敞就躬身行礼说到。
虽然大家都知道赶着回后宫看望皇后,但是这话说出来有点吓人了,毕竟殿试还是要走流程的。而且一给就给了个三等,说出去不能服众。
“请陛下收回成命。”程戡也行礼说道。
此时只有陈知昱和王吉心知肚明,仁宗这是要还陈知昱的情分啊,不过却是着急了,陈知昱刚要行礼和仁宗说自愿意答完题之后再论,就听见仁宗再次开口了。
“你等有所不知,朕前些日子微服出宫......”
虽然众人奇怪仁宗怎么把自己的私事说出来,但还是乖乖的听着。
“...朕与醇之商议事之后,于宫外州桥见辽人欺朕的子民,本欲让人阻止,谁知就在那时有一个少年愤而出手,救下被欺压的百姓,当时被欺压之人乃是一对祖孙,那孙儿被救下已经溺水身亡,谁知那少年妙手回春救回了那个孩子。随后少年三言两语间压得辽人向被欺的祖孙赔礼道歉,朕心中大悦。”
程戡和刘敞不是孤陋寡闻之人,这件事在京城虽不算是大事,但是少年人妙手回春活死人之术却被传的神乎其神,所以这两人对这件事都有所耳闻,只是奇怪仁宗突然说这件事干嘛,心中一定,难道这人是陈知昱?
“没错,救下该祖孙的少年便是陈知昱。”仁宗见两人都看向站在试桌旁边的少年时便开口说到了。
‘果然!’程戡和刘敞看了对方一眼,心道,可是一码归一码,救人有功,但是该考还得考,并且不考有为祖制啊,当即刘敞想说什么,但仁宗又开口了。
“朕当时对那少年好奇,于是事后差严都知将其找来,不过他当时不知道朕的身份,朕的身份,估计他也是今天才得知。所以为什么刚进来崇政殿时看见朕为何发愣,原因在此。朕当时与之交谈,此子彬彬有礼,谈吐非凡,醇之与之交谈,觉得此子对于药石之理颇为精通,于是让其为朕号上一脉。”
仁宗这么一说,吓坏了程戡和刘敞,毕竟陈知昱这么年轻,要是瞎开方子坏了龙体,十个陈家都担待不起。
“此子一脉之下,朕之瘾症被一一道来,随即给了朕两道方子,朕回来后寻来御医,验明方中之药皆是温和药物,可用。其方一,乃是治疗脑疾之方,朕有头疼眼睧之疾两位爱卿都知,此方服用十天左右,双症皆去,御医署多位御医都惊奇不已。”
仁宗头疼是经常的事,有的时候突然之间就大病一场,这在朝廷里不是什么大的秘密,大家虽然都没说出来都是心中都知道,结果就这样给陈知昱治好了?
两人此时看先陈知昱的眼光不一样了,对于陈知昱,只要仁宗在位,此子不可限量啊。什么是大功,这就是大功了,天大的那种,此时两人心中已经肯定陈知昱的三等没跑了。
“另一方,乃延子嗣之方,朕服之,今皇后有喜。”仁宗说到这里,看向陈知昱笑道:“大功啊!”
“多谢陛下谬赞,臣愧领了。”陈知昱也是笑着回应道。
‘...,还有这一出?’此时的刘敞后悔了,要知道陈知昱有这手段,自己刚才怎么可能会说那话,祖制有一位神医偶尔指点自己一下重要吗?不,没有,当即刘敞行礼开口道:“陛下英明,陈学子可录三等及第。”
“陛下...”程戡想说的是,可以分开论功的,该考还得考,不需要挤到一块去,而且子嗣之事是不是出自陈知昱之手还一说呢。
“报!”此时崇政殿外又来个宫人,也就是周贤妃处的小太监。
王吉见又来了宫人,忙跑了出去,这会他心情也不错,没有呵斥这个小太监,只是问道:“何事?”
“启禀王总管,刚贤妃年年身体不适,唤来御医号脉,御医确认贤妃有喜了。”小太监欢喜的说道。
“好,好事,某这就启禀陛下,你可先回去。”王吉也是开心,让小太监回去后他就冲进了崇政殿,快步来到仁宗面前行礼道:“陛下,周贤妃有喜了。”
“好好好,当赏,今日再添一喜,宫中众人皆赏!”三个好字,就能体现仁宗此时的心理了。
“陛下,不可太过激动。”众人都是欢喜,陈知昱好像不知时宜一般,说了一句。
“对!”仁宗想起来陈知昱交代过不能由于大喜大悲而太过激动,不然容易触发脑疾,于是连忙平复心情,而此时两张药方都见效,此时陈知昱让他吃人他都不会说啥。
“程卿,你刚才想说啥?”仁宗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好气的对着程戡道。
程戡知道这第二道方子是真有用了,不然仁宗五年无子,一下有了两,这不科学,刚才自己要劝的态度怕是不行了,没喊爱卿没喊卿家,就一个卿字就知道程戡这话不好好说话估计这个末相怕是当不长了,还好这一会他也不是白发呆的,灵机一动说到:“陛下,臣以为殿试虽不可免,却可以变通,何不让陈学子赋诗一首?让天下学子以其为榜样也好啊。”
相比作策论大几千字,作诗就简单多了,而且名正言顺,多好,而且时间不需要多,不耽搁仁宗回后宫。仁宗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当即对陈知昱道:“爱卿以为如何?”
这爱卿的话一出,大家都知道仁宗就等着陈知昱随便写首诗就开始封官了。
作策论陈知昱没把握拿三等,但是要说诗,那还不简单,后世的诗可不是白背的。
而且陈知昱刚才从他们的谈话中估计自己的秘阁考试估计评级是四等上或者三等次,不然仁宗不会点自己为三等的!若是以诗为殿试,陈知昱觉得自己三等及第没跑了。
想到这里,陈知昱就开口了:“多谢陛下。”
见陈知昱答应下来,众人都开心了,毕竟以他的功劳,治好皇帝,延续皇子血脉,这两个大功,别说不考殿试,直接封个三四品的官问题都不大,但是他既然过了秘阁就得按照规矩来,不然对以后的考生不公平。
“如此,朕以为若想为天下学子之榜样,诗题可为劝学类。两位卿家以为如何。”仁宗还是很尊重两位大臣的,毕竟程戡是这次的主考。
“陛下英明!”两人见这个局面心中也是大喜。
见题材定下,陈知昱朝着三人各行了一礼就坐到考桌前。众人见陈知昱这么有礼,也是笑着点点头。
劝学诗陈知昱心中有不少的选择,最后陈知昱决定用陆游的《冬夜读书示子聿》,不过名字被他改成《制科御试有感》。
陈知昱洋洋洒洒在试卷上写下了三十四个字,然后就放下笔,站起来对着仁宗躬身一礼,表示自己做完了。
仁宗和程戡,刘敞三人见其写完,就都走了过来。
只见纸上写着:《制科御试有感》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此乃名句!”仁宗夸奖道,古代的皇帝大多是有真材实料的,仁宗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要知道仁宗的一手飞白体可是晏殊、欧阳修、苏东坡都曾有文称誉的。
而程戬和刘敞二人本来只是未来圆满这次考试,看到陈知昱居然能做出如此好的诗句,当即也是纷纷开口夸赞。
“程爱卿,此子如何?”见气氛烘托到位,仁宗再次开口问主考的程戡道。
“臣恭贺陛下,喜得大才,陈学子可为三等!”程戡这话就是帮陈知昱铺路,也是帮仁宗铺垫了。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和从仁宗口中说出是两码事,万一陈知昱以后干了不好的事,人家就会说程戡不会骂仁宗,效果可想而知。
仁宗点点头暗道程戡知自己心意,随即说到:“如此学子陈知昱可入制科三等。”
仁宗此话一出,陈知昱的出身完全不一样了,天子门生,制科三等,百年第一啊,要知道大宋建立以来,就吴育一人进了三等,还是三等次。而陈知昱是三等,这出身谁能比?一门三状元那是家世,而制科三等才是陈知昱正儿八经加身的起点。
“学生谢过陛下。”陈知昱躬身行了大礼,陈知昱这时候还没封官,喊学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