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余牧摇头道:“既然门有门规,按律,当将余牧废黜修为,逐出宗门,这才是真正的以儆效尤。”
余牧此言一出,门主脸色大变,就连他身旁不远处的青衣少女都是目露惊恐。
她…她虽然佐证那事是大师兄做的,但大师兄不能走啊!否则谁照顾她…
“胡闹!”云河门主怒道:“你莫要得寸进尺!来人,带下去!”
逐出宗门?笑话!余牧是谁?那是云河门的首席天骄,他承载着宗门的希望!不过…他之前不是这样的,此事处处透露着诡异。
莫不是真错怪他了?
想着,门主的语气又柔和了几分,他以为余牧只是不满而已,便道:“你若清白,本座自会查明,退门一事休要再提。
你自小便被你师尊紫璃长老于云河门中养大,云河门就是你的家!你如此言语若让你师尊知晓,她岂不寒心啊!下去吧。”
一听师尊紫璃之名,想起上一世她看着自己,说自己一身的血腥味令她作呕,余牧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抹嘲弄。
他倒是想直接走,不要再和这地方产生任何瓜葛,只是容不得他拒绝,此事到底是尘埃落定,门主,执法殿弟子,包括那青衣少女都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大师兄,我就说门主大人会原谅你的!”
见余牧未被重责,那青衣少女高兴地一头扑进余牧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
他一把推开女修:“莫要再近前来,谁是你大师兄。”
此时,两个执法殿弟子也重新架起余牧。
“余师兄,请吧。”
余牧点头,看都没看那满脸凄凄的女修一眼,转身随着两个执法殿弟子前往寒狱。
寒狱?真没想到。
前世抵死不认,发了疯似的要自证清白,最后等待他的却是雷狱!如今认错,却能如此,余牧都不知上一世的自己是可悲还是可笑。
哪怕不在乎了,但那些记忆还是如同挡不住的潮水一般在自己脑海之中涌现。
上一世他几乎独面气运之子叶天,数千年来不落下风!
但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他视为亲人的师尊,师姐,师妹,宗门,追随着气运之子,一步步将他逼上绝路。
成就了魔帝尊位又如何?哪怕没人能杀得死他又如何?他本来都要赢了啊!叶天的命脉已经被他攥在手中。
只需长枪一刺,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可到了最后,他最敬爱的,视为生命的人!在那个时候从背后对他刺来的一剑,还用力扭动着剑身的那一刻,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的生机。
然后呢?气运之子叶天为了飞升,为了更广阔的道途,血祭了这个世界,没带走一个人。
也不知道那些追随着他的人,被余牧一次次保护,却又一次次跟着气运之子伤害他的人,灰飞烟灭于血祭之前,有没有后悔。
有没有看清…谁才是真正的魔。
盘坐于寒狱,余牧修为被封锁,他没有修为抵挡刺骨的寒意。
可寒意虽冷,却不及心凉。
回来就回来吧,余牧看着自己那修长的手指,现在…还是那么干净,干净到没有血迹。
这一次…他想好好的,为自己活一回,哪怕只有凡人一世也好。
“不背负那么多了…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