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转念间,钱诗雅就定下了往后对付武候王妃的计划,脸上却继续维持着那幅惊惶无措的可怜兮兮小模样,成功地激化了武候王世子所有的怜香惜玉之情。
“母亲,你不能这样!”都说人一激动,就会暴发出令人想像不到的能力,而,眼下,武候王世子就是这般。
“你们放开我!”话落,武候王世子就将那些用力按压着他的肩膀和腿脚,令他不能动弹分毫的粗使婆子全部挣开了,然后,就以一种猛虎下山的威势和锐气,迅速奔到钱诗雅面前。
不待那些拽着钱诗雅的粗使婆子反应过来,就一手一个,将那些粗使婆子甩开了。
被武候王世子紧紧搂在怀里的钱诗雅,仿若现在才反应过来似的,一下下地用粉拳敲打着武候王世子的胸膛,伴随而来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哀泣,再配着钱诗雅那幅柔弱可人的模样,只令武候王世子心痛如焚,根本就顾不上武候王妃还在屋内,轻拍钱诗雅的后背,温言软语地安慰着,并许下了许多的诺言。
武候王妃的身子一个踉跄,满脸的疲惫和倦怠,看向紧紧搂抱在一起,任凭外界风吹雨打也不会分离的武候王世子和钱诗雅两人的目光,不复最初的冷漠和狠戾,而是难得的一片茫然和无措。
在这一刻,武候王妃只恨不能时光倒流,那么,她宁愿待在王府里,做一个不听不看不想的睁眼瞎,继续过自己那所谓悠闲自在的贵妇生活,也不愿意亲眼目睹自家一惯引以为傲的儿子,被钱诗雅这么个姑娘玩弄于鼓掌里的愚蠢却不自知的模样!
这世间,有什么比得上自己辛苦教养长大的儿子,爱上了一个满腹心机的姑娘,并为了这个姑娘屡次杵逆长辈这件事来得更令人痛苦?!
“睿儿……”武候王妃由着嬷嬷将自己搀扶到椅子里,并就着嬷嬷的手,连饮了两盏热茶后,才驱散了从心底最深处漫延开来的荒凉和森冷感,“我们谈谈吧。”
武候王世子抬起头,用一种警惕和戒备的目光看着武候王妃。
这样的目光,令武候王妃心里一痛,脸上也露出一抹相应的苦涩笑容来:“你是我十月怀胎,辛苦抚养长大的儿子,你的性情如何,我又岂能不知?”
“这些年,无论你要什么东西,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同意。”话语里流露出来的隐讳代指钱诗雅,也不过是一件“东西”的意思,武候王世子并没有听出来。只因,此刻的他,正被向来冷静理智,行事有度的武候王妃这难得一见的脆弱模样给震住了。
倒是钱诗雅飞快地抬头看了眼武候王妃,然后,不待武候王妃察觉到,就迅速垂下头去。唯有她那不自知地紧拽手心,和轻咬嘴唇的举动,却表明她的心情极不平静。
并未错过钱诗雅这个小动作的武候王妃心里轻哂:看来,她最初的猜测果然无误,从最初,钱诗雅就并非安平郡主真正放在心尖上呵护疼宠的姑娘,哪怕安平郡主亲自教养钱诗雅十多年,也不例外。
毕竟,这样的喜怒形于色,可是每一个世家贵女的大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