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为了袭爵,需要有一个儿子,我呸!”越说,越发气恼的钱氏,忍不住低咒道,“就他那心性凉薄,自私自利的人,还想要儿子,等下辈子吧!”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心生妄想,更不该被候府那所谓的荣华富贵给迷了眼,竟一心以为能取代长姐,成为令人敬仰的候夫人。如今瞧来,只怕皇帝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凉薄本性,所以,才不愿意让他袭了候爷的爵位!”
“偌大的一个勇诚候府,竟生出了一大堆姑娘,唯二的两个儿孙,都还整日里病症歪歪,时刻都有被阎王收走性命的危机。以至于到了现在,依然未出府求学,全在府里金尊玉贵地娇养着!”
“这世间,从来都是娇养姑娘的,哪有可劲地娇养男儿的?也不怕将男儿养出个连逗猫撩狗的纨绔子弟都不如的本性,到那时,只怕皇帝不需要煞费苦心地整治候府,就能轻轻松松地将爵位收回去。”
“也不知这老候爷究竟做了什么,竟令皇帝记恨至此,到现在,依然扣着老爷袭爵的折子不发!”
“全大梁,如老爷这般年岁,这般官阶,却依然未袭爵的候府当家人,也唯有勇诚候府一家吧!哈哈哈……”
“夫人!”眼见钱氏越说越不像话,古嬷嬷忙不迭地喝阻道,“无论如何,老爷待你都很不错了!想想你的长姐,想想李姨娘,再想想胡姨娘!”
无论是被算计着嫁与杜尚书,在生产时就枉送性命,连嫁妆都差点未能保住的钱涵梦;还是明明与杜尚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长大,并早早就立下了嫁与杜尚书为正妻的目标,却因为诸多缘由而被迫沦为侍妾的李姨娘;抑或是明明有着不逊于钱涵梦的出身,却因为家族犯事而惨遭牵连,由千娇万宠的世家贵女沦为官妓,再被人随手买下,当成一件联络下属感情的礼物,送与杜尚书的胡姨娘,那遭遇,一个个,都比钱氏要凄惨一百倍,一千倍!
钱氏那放纵的笑声,嘎然而止,看向古嬷嬷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注意到的愤懑和怨怼。
屋子里的气氛一阵诡异的静谧。
许久后,钱氏突然取出绣帕,拭去眼角的泪水,并端起茶杯,将整杯冷茶送入肚内,令那迷糊的大脑恢复到往日里的清明后,才叹道:“奶娘,你说的对,是我‘一叶障目’了!”
说到底,即便杜尚书再如何地凉薄自私,狠戾算计,但,待钱氏,确实一片纯挚之心。倘若,真要说区别的话,就是杜尚书虽爱钱氏,却敌不过他那攀龙附凤,成就“人上人”的欲望。
“既然,被那所谓的‘爱情’迷惑住,选择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那么,就得面对这个选择引发的一系列后续。”
一通咆哮之后,钱氏的心,却破天荒地变得宁静起来,就连那张往日里给人予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难得一见的祥和,静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