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明白了钱诗雅的话外之意,不由得想起以前带着杜芷萱出席过的那些宴会里,不论杜芷萱那奇异的妆扮,还是粗俗不堪的言谈举止,再或者是卯足了劲地吸引各种人马注意目光,根本就不理会那些目光里蕴含着的嘲讽、讥诮和蔑视等情绪,只是理所当然地以为所有的人对她都是那么地羡慕嫉妒恨,所以才用那样灼热的目光看着她,才会私下里不止一次地议论于她,一连再地排斥她加入小圈子……
每每遇见这样的情况,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安平郡主能轻轻松松地就处理好,并且不会给杜芷萱带来任何的恶名,但,若换了钱诗雅……
这般一想,安平郡主又有些不太放心了。不过,本着这段时间里杜芷萱的转变,还是觉得应该给杜芷萱一个机会的她,遂问道:“萱儿,你觉得呢?”
“外婆,我想陪你。”杜芷萱一脸孺慕地说道,身为一个典型的喜暖惧寒的宅女,让她在大雪飞舞的季节出门赴宴,还真不如待在暖暖的房间里,翻看几卷闲书,品尝美味的点心,再偶尔跟人闲聊,以进一步了解这个历史中并没有出现的大梁王朝的情况,从而对自己未来的生活方式有一个更加明确的安排和计划呢!
安平郡主愣了愣,很快,就轻笑出声:“好!好!!”正好,趁这段时间好生地教导一下杜芷萱,不愁下次杜芷萱赴宴时,达不到“一鸣惊人”的目标。到时候,再巧妙运作一番,以往盛京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就会消失……
钱诗雅心思转了几转,很快就明白了安平郡主的用意,心里又嫉又恨,脸上却不露丝毫,嘴里却漫不经心地问出了今天这番动作的最主要目的:“萱表妹,听说你擅自处罚了周嬷嬷?”
“周嬷嬷?”杜芷萱重复了一句,一脸茫然地问道:“你是说,侍候祖母的周嬷嬷?”
“正是,萱表妹,既然你明知周嬷嬷是侍候老夫人的,你又怎么能擅自越过老夫人就出手惩治周嬷嬷呢?唉……”
钱诗雅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用一种“萱表妹,才觉得你懂事了些,怎么这才缓上几天,就又恢复原样”的神情看着杜芷萱,道:“就算周嬷嬷说了再多你不喜欢听的话,但,她是侍候了老夫人多年,颇得老夫人看重的管事嬷嬷。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你怎么能让人泼了她一身的冰水,并且还特意让她一身湿哒哒地回府呢?”
“退一步来说,就算周嬷嬷真得做错了些什么,她的年纪大了,又一心为勇诚候府,可谓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你就算吩咐人泼了她几桶冰水,在惩罚结束后,也应该让人找套干净的衣裙级她换上啊!”
“你是不知道,你这样做,确实出了心里一口恶气,但,后面收尾的动作,就得全部由祖母来做了!”说到这儿时,钱诗雅满脸的愤然和无奈:“幸好我发现得早,及时安排人请了一位大夫,并且还为你准备了一些赔罪之物,不然的话,你又得住一段时间的庄子啦!”
“表姐。”杜芷萱眉头微蹙,一脸不赞同地看着钱诗雅:“你怎么能不问过我,就径直这样安排呢?”
不待钱诗雅回话,杜芷萱就不紧不慢地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末了,才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润了下干涸的喉咙,道:“表姐,现在,你还觉得,我吩咐人只泼了周嬷嬷三桶冰水,让周嬷嬷长长记性,然后,安排婆子将周嬷嬷遣送回府,并在祖母和小姨面前讲清楚发生的事情,这样的安排,做得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