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手指着查询救护记录,上面显示,伤者当时独自一人,身穿酒楼服务生工作制服。
唐军楞了楞,心里有些难过,难怪这些年姐姐较少联系自己,原来她不想让自己知道她混的不好。
以往写信打电话不多,而且每次,姐姐总避免提及做什么工作,只说挺好,但是唐军管她好不好,依旧每月给她寄钱,从来不断。
喝了一口咖啡,唐军随即拿起手机打了个号码百事通,问接线员道:“请问一会儿我去螺峰街,周围有什么酒楼可以用餐?”
这是因为,黄警官似的有所保留,其实她查到了更多的东西,但是她只给了唐军一个“开头”。
唐军分析,她的性格不是这样的,但她这样做只有一种解释:她避嫌,甚至有压力。
唐军一想,她那样的人,压力不会来自道上,只可能来自政府,她的上司。
也就是说,弄伤姐姐的人能量不小。
思索间,服务台的接线员声音甜美的告诉唐军,在螺峰街,最近、最档次的酒楼是:蓝月楼。
“谢谢。”唐军断开了电话,起身的时候,抬手看表。
原本是看时间,但没注意时间,看着手表的时候楞了楞,有了些回忆之色。
论起这块老旧的手表,来历太多。
手表又老又旧,又土,几乎当今价值观里所有的缺点它都有了,但是它从来一丝不苟,一秒不差。
这是出自一战之后的欧米茄工厂,并且不多,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叫做“限量纪念版”,做工之精湛完美已经到了神级地步,代表了一个时代的最高机械水准。
用手表来纪念一战结束貌似具有里程碑似的意义。它提醒每个战争贩子与和平倡导者,时间在流动,时间也最宝贵。
不过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正是戴着这批名贵手表的巨头们,亲手把二次世界大战推至了高潮阶段。
这样的手表不会无缘无故的戴着唐军手上,这是老首长卸任时候送给唐军的礼物。当时老首长说,这是老首长的父亲当年跟随主席去重庆谈判时候,一个美国将军赠送的纪念。
曾记得老首长在任期间,最常见的一个动作就是在深夜拉开手袖,看这块手表,看了他还要问唐军:“几点了。”
老首长喜欢一丝不苟,一秒不差。他也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时间不多了。
卸任的时候老首长无儿无女,身无长物,取下这块手表放在唐军手里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孩子回家去吧,不要跟着我了。你不欠我,也不欠国家什么了。”
当时唐军竟是无言来对。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转变观念,从卫国效力转变为:不欠国家了。
迅速办完手续,走之前被老首长叫家里去吃火锅,老首长又说:“我一生都在赶时间,做事太激进,即便如此时间还是很快,很不够用。你别学我。”
言下之意让唐军少点戾气,多点思考。老首长反复说,许多事情做是做不完也做不了的,但是时间总能冲淡一切,还原本相……
看着手表发呆,思索着姐姐身上发生的事。
许久之后唐军回神,喃喃道:“老首长,我姐的事时间是冲淡不了的。要是时间有用,要是沉默有用,要军队做什么?大道理我不懂,我甚至不知道戾气多少钱一斤,?作为军人我只知道自卫的同时,更要反击!”
起身买单后,唐军离开了咖啡座。
时间较早,只是下午。唐军叫了一辆车来到海洋医院。
正好那个前期治疗姐姐的中年女医生在。
女医生从病房出来,取下口罩的时候又看到了等在走道上的唐军,楞了一下道:“你又来干什么?你姐都还欠了医院几千块药费呢。最好别来现,阴着,省得主任想起来找你追钱。”
唐军道:“好像之前你说过,有人送来了两万块钱?”
“是有这事,亲自送到我手里的,我当时叫了个同事作证,然后把钱送到收费处去,开做了住院押金,单子这些都有,你要可以拿复印件给你查。”女医生很敏感的样子道。
唐军笑了笑道:“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我姐无亲无故,谁送的两万呢。这虽然不是大钱,不过寻常人也不至于随手乱扔两万。”
女医生愕然道:“啊,连你也不知道?我又咋能知道呢?我记得她戴着大墨镜和口罩,听声音还嫩,应该是个小女生。如果是警察来的话,可以调用医院摄像监控,但你去他们不会给你看。”
“不用看什么监控。我知道了,打扰了。”
唐军没有多的话说了,转身离开。路过楼下收费处的时候,询问了一下,姐姐的费用实际上是剩余,没欠。
看起来是当时比较混乱,姐姐进来的时候据说手里只有三千块钱,重症监护房间的费用都是一天几千起,所以许多人概念里老觉得姐姐欠了医院钱。
而实际上在“神秘人”送来两万块后,姐姐的费用就多出来了。
算了下,大约剩余一万五千多,唐军办了手续给退出来了。
弄的现在身上鼓鼓囊囊的,总共有二万七千多块了。
初期苏琪给了五千块,昨晚去抢劫六万多,交出六万后剩余六千多,现在又退出了一万五,所以总算有二万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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