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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桂琴让打得丢了半条命,三个月了,还在吐血,好了也没法子在府里伺候,随便卖出去了事。
蔡婆子到只是直接让赶出了府,具体如何,无人可知。
许薇姝却是得了清净,不只是如此,她大大方方派人把自己在国公府房里的东西搬来庄子,那位夫人也二话不敢多说,想来是知道这位千金转了脾性,怕她闹事,再者,整个国公府都拿捏在人家手里,库房的钥匙人家攥得紧紧的,就一个小娘子屋里那点子东西,便也不肯计较。
得罪了国公夫人,那位夫人只脑补她现在的日子怎样难过,怕是连活都活不下去,也便能稍稍消气。
可同时被得罪的,还有一票下人,越是这等小人,越是心狠手辣,他们想不在用度上让人克扣,简直不可能。
但日子足够逍遥自在,到比什么都强了。
只可惜,爆发一回,教训了两个下人,许薇姝腰酸背痛难受了三天,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没办法,毕竟不比往日,这具身体的素质实在糟糕,爆发力还凑合,耐力什么的,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
当年教训这些人的旧事,如今依然历历在目,宝琴想起来心里就痛快。
…………
明光堂
肖氏坐在案头抄佛经。
玉容缓步走过来,低着头道:“夫人,宝琴来给……松园那个送药。”
肖氏没有说话,更没有抬头,只是手下的力道凌厉了三分,这佛经本该平和,如今颇有剑拔弩张之势,她盯着瞧了两眼,反而觉得好,收起来打算供奉到佛前,佛祖不只是慈悲,还有怒目金刚,降妖除魔呢。
肖氏笑了笑:“哦?她到有心,人家要送,咱们还能拦着不成?且去看看。”
玉容赶紧低头,恭恭敬敬地退下,出门的时候,背脊上生出一层细汗来。
肖氏抬头,看了眼桌子上摆着的,在她眼中稍显寡淡的素白色的笔洗,脸上略略带了几分狰狞:“你女儿的奴才还挺衷心,知道劝着她给那个小东西送药,以为这样就能拉回那小东西的心?做什么鬼梦?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小东西不恨死她就算好。”
肖氏摇了摇头,心下暗笑,“你那个宝贝闺女,让你娇宠十几年,脾气又臭又硬,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懂,读书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偏偏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别人都是地下的蝼蚁,就她稳坐云间,像她那副德行,还不知道将来怎么作死,只是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
就是在她还只是国公府的透明人的时候,她也没把施燕宠爱到骨子里的国公府千金许薇姝放在眼中。
和施燕比,她肖婉确实是小家小户出身,可她再小家小户,也知道就许薇姝那性子,除了她亲爹,亲娘觉得好,别人不痛恨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