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地道。你如今再这样哭闹,这事一传扬出去,我们孔家的脸面就真是不好看了。”孔明忠只说了这句,却是让孔家众亲戚更厌恶这唐万芳了。
孔家辈份最高的孔明忠开了口,旁边站着的又都是孔家的小辈,他们自也是再淡定不住了。众人都围到了唐万芳的身边,一时七嘴八舌的拉劝着,强行把唐万芳连抬带拉的,弄进了没围墙的院里。
孔老七孔明兴,是个性子软怕老婆的,也是个私心重爱占便宜的,摘瓜的事他一直知道,也是赞成的,而且还暗自高兴过。
在这时,他心中虽气恨余明月母女,但他也得要脸面。
孔明兴羞怒交加的冲到众人中,一把抢过了他小女儿手里提着的菜篮子,瞪眼怒骂道:“小秀,你个没记性的!这别人家的瓜你敢乱往家里拿,我就打断你的腿。”
“爹,种在我家旁边的,我妈摘了还挨了毒骂,凭什么不拿回家。”性子向极了唐万芳的孔小秀,脑袋却没她妈好使。
孔明兴四下一打量,气极的他,却也只得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骂道:“你个死女子,你没长脑子啊,想被人追上门来骂吗?再乱说话,当心以后找不着婆家。”
今天帮着盖房子的,有哪几个女人嘴大爱讲闲话,孔明兴心里门清。这也让他气急之时,更恨上了余明月母女。
他狠戳了孔小秀脑袋几下,才提着菜篮子怒冲冲的快步走回孔小玉面前,把嫩瓜往地上一倒,阴沉着方正的脸道:“你七婶有时候懒些,图近便就到这地里来摘了。我家后山地头瓜多,你今天去摘了吧。”说完,甩身快步进了他家院子。
孔明忠扫了一眼地上的瓜,看着孔明兴的背影忍不住的撇了撇嘴后,笑看着孔小玉道:“小玉也别哭了,快好好哄哄小月。这多懂事的孩子,却哭的这么可怜,都哭抽上气了,真让人心疼。”
等孔小玉应了后,他还是忍不住又教训道:“你这当娘的,还没个孩子硬气通透。光会哭了有什么用,你多学学你家小月的性子,遇上你七婶那样的,有话就得乘机给大家说道说道。”
这孔明忠是个心思通透的,他了解孔小玉的性子,知道孔小玉是个受了大委屈都不爱哭的。今天孔小玉如此反常的大哭,他就猜到了孔小玉当时的心思,但他还是觉得孔小玉这样太弱了。
孔小玉知道,她大爹心思向来最细,肯定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油黑的瓜子脸上,有些发红,但还是应道:“今天多谢大爹了。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始终是长辈,我这多说也不方便不是,再说她与我妈......”孔小玉说到这,心里却是苦涩得说不下去了。
罗正芬与唐万芳交好,而且耳根软没脑子的罗正芬,还爱受这唐万芳的撺掇。这些孔明忠二十几年前就知道,他此时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更是有些可怜从小就不受罗正芬待见的孔小玉。
孔明忠不想再多说,心里叹了口气后,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地上的瓜快捡了,瓜皮虽伤了些,但应该也能卖掉。把你那硬气性子改改,你七耶让你去摘瓜,你就得不客气的去摘。从来帮忙盖房子起也快半月了,我们可天天顿顿都说的煮南瓜。”他说完,咧嘴笑了。
孔兴忠与孔明富关系好,虽与孔小玉家不是一个生产队,却也是明白孔小玉家的困难。
孔小玉是敬重她这大爹的,忙是笑应道:“哎,我知道了,我七耶难得大方一回,一会儿我就去摘。”孔明兴的小气,在孔家以至于全村,都并不是秘密。
说了这些,孔明忠倒也没再多说,往还抽咽着的余明月头上轻摸了摸,就咧嘴笑着往没围墙的院中走。
这些年,61岁的孔明忠早已不爱管闲事,今天能站出来说话,一是与孔明富的关系好;二是他真的心疼余明月。
孔明忠家,就住在菜田最集中的公路上方。从去年起,余明月跟余明艳从早到晚都在菜田里,扯旧地膜去洗了卖,他自是时常都看到了。去年夏天余明月还到过他家,问过能不能到他家田里扯地膜的事。
当时,他就对会帮家里捡路边的干安树皮当柴火,会知道扯地膜卖,还嘴甜懂礼貌的余明月很是心疼。今年他家的旧地膜,都没等余明月去问,他就主动上门,让余明月去扯了。
余明月在孔明忠走后,就停了哭,抬起了哭红的小脸。她看着孔明忠的背影,带着感激回想起了往事。
对这大外公孔明忠,余明月是尊重并感激的。
前世大家都叫她扫把星时,本不算太亲的大外公虽对她不亲近,但也并没跟大数人一样避着她,或是叫过她一次扫把星什么的。
而且还管制着他家里两个嘴大的儿媳、和四个孙子孙女。那四个孩子里,有谁欺负她时,大外公只要遇见,就会狠抽乱叫或是欺负她的那个家伙。
大外公他,不管前世还是如今,都是个好人。可外婆,为什么变了那么多?
在这一刻,余明月心中因回忆而生的感激之情,被心底溢出的浓浓苦涩取代。她心底从没消失过的疑惑,再次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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