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凯达的军队拖住?”
“陛下,要想拖住十万骑兵,除非是光明神族出面。”将军笑着回答:“我们的作战计划曾经多次修改,十万骑兵的规模不是随便定下来的,丞相大人都有参与。”
“哦?”鲁曼转头看着丞相:“你。”
“好的,陛下,其实这不难理解,我们仔细研究了敌人的战略,他们最多能有十万人的部队进攻康森城,能跟我们增援部队一拚的骑兵最多只有五万人。而除了圣都周围,就剩下康森城周围的地形能展开骑兵会战,他们先天上就吃亏了。”丞相仔细为鲁曼解释:“在圣都到康森城一线,我们的十万骑兵不必担心最要命的后勤,在任何地点上都有一拼的实力。”
“这样说来,我们能胜?”
“这是当然了。陛下,我们的骑兵能走能战,以圣都为支点,我们能在任何一点上形成兵力优势。”将军兴奋的回答:“这一仗,科恩.凯达的路就算到头了!”
“这样当然好。”鲁曼长出一口气:“凯达家族毕竟是根基浅薄,实力不足啊!一共就十五万军队,居然敢起进攻?”
“如果他们再不进攻的话,凯达家族就会被世人所遗忘。”丞相接过鲁曼的话:“这样也好,让凯达家族就此退出历史舞台吧!我们也可以省很多时间。”
“嗯,军事上我不是很懂。诸位务必通力合作,好好打完这仗。”鲁曼重新坐下:“胜利之后,各位就成为帝国的开国元勋了,待遇当然会跟其他官员不一样!”
“多谢陛下!”
“下去好好准备吧!荣辱就在这一战,要打好!”
“是的,陛下!”
丞相辞别众官员,神采飞扬的回到府邸,送他回去的护卫们看在眼里,都觉得这是个好兆头,这位帝国举足轻重的大臣都不担心眼前的局势,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进内院,丞相就嚷着要喝酒,神态表情不再老成持重,与科恩那天晚上在花园中所见的怪异丞相完全一样。
“看你手舞足蹈的样子。”侍妾放下酒壶,没好气的数落他:“又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枯燥的生活到头啦,我的小亲亲。”丞相笑着回答,一边为自己倒上酒:“我很满意凯达家族目前的展……你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你在说什么?我们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侍妾不明不白,疑惑的问:“到底什么事?”
“科恩.凯达大军来犯,鲁曼陛下如坐针毡。”丞相一口喝干杯中美酒,满意的呼出一口气:“真是期待啊──圣都就要易手了!”
“做梦吧?你是鲁曼手下最重要的官员,居然为敌军有进展而高兴?”侍妾白了他一眼:“再说了,我也不是孤陋寡闻,科恩.凯达目前的局势不容乐观。”
“怎么不容乐观?”丞相双手一摊:“在我看来,这局面展得很好啊!”
“科恩.凯达再厉害,手下士兵也都是普通人,在经历多次战斗之后又没时间休整,哪还有余力攻打圣都?难道他能一人屠杀十万骑兵吗?”侍妾指着丞相的鼻尖:“你啊!好好想想吧!”
“我们来打个赌吧!”丞相也不气馁:“我说科恩.凯达将在十天之内兵逼圣都,而部队伤亡并不严重。”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侍妾奇怪的问:“或者科恩.凯达的兵力不止十五万?”
“我所知的并不比你多,但我对这个人有信心,其实这十万兵力是我的安排。如果科恩.凯达是个庸才,他就会灭亡在这支军队手上;如果他是个人才,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收下这份大礼……我们就要趁早收拾东西搬家。”丞相收起笑容:“怎么样,要赌吗?”
“赌。”
“那好,我们三天后的晚上搬家好了,那个时候事情应该就有结果。”丞相站起身:“圣都啊!这是个美丽的城市,但愿科恩.凯达会手下留情。”
“如果他能赢,这里就是他的国都,谁会把自己的国都毁掉?”
“不,你想错了,科恩.凯达是个单纯的人,他恨鲁曼也恨得单纯,单纯得没有任何条件可讲,一切的妥协手段都对他无效,而鲁曼心里也明白这点,圣都之战必定会很惨烈。”丞相叹口气:“如果鲁曼的军队不投降,圣都变成一片瓦砾也不是不可能。”
“你凭什么认为科恩.凯达会赢?十万骑兵呢!就算是不抵抗让你杀,也能让你杀到手软。”
“就眼下的局势,科恩.凯达有三个选择,城下决战、分进合击、诱敌围歼。”丞相靠近侍妾,为她详细解释:“城下决战伤亡太大,科恩.凯达承受不起,而分进合击风险太大,科恩.凯达不会做这傻事──所以他选择了诱敌围歼。鲁曼这十万骑兵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他们看不到康森城,他们也回不了圣都。”
“科恩.凯达……真的这么厉害?”
“可能吧!他摆出一副城下决战的姿态,又隐约透露出分进合击的意图,正是要引诱这十万骑兵出动。”丞相低声说:“军部的那些傻瓜们已经上当了,我也乐得顺水推舟,他们还梦想着打垮科恩.凯达呢!”
“战争就这么好玩?看你兴奋的样子。”
“就我而言,战争不好玩。”丞相淡淡一笑:“其实鲁曼对自己的命运也有觉悟,他偷偷把自己的女儿送走了。”
“这样看来,科恩.凯达这人还有点意思。”侍妾点点头:“好吧!我把你喜欢的东西收拾一下,免得到时你又怪我。”
鲁曼之女,二公主的车队,在这天已经出了佛露行省的边界,当夜抵达一中等城市。从这里再往前,就是斯比亚帝国最宽广富饶的平原地带了。
车队在城主府邸前院停下,城主夫妇已经等候多时,恭敬的把公主夫妇迎进内厅。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两位请先用晚饭。”城主在前面带路:“晚饭后就可以休息了。”
身为公主的丽沙礼节性的点着头,在列卡的陪伴下走向宴会厅。门边的侍者躬身行礼之后,打开了厅门。
“有点怪。”列卡小声说了句。
“什么?”丽沙望着自己的夫婿,两人边走边说,已经踏进厅门。
“我是说侍者,不是应该先打开门再行礼吗?”列卡笑笑:“他们弄反了。”
“小地方的侍者,没见过世面吧──”
两人的谈话突然中止,因为他们看到靠窗的餐桌边坐着一个身穿金黄色盔甲的魁梧男子,他正一边用餐刀切着肉,一边似笑非笑的盯着这里。
列卡一个箭步冲上,抽剑护在丽沙身前,几个贴身护卫不待主人吩咐,也在两人身边围成圈子──此人这么诡异的出现,绝对不是好来路!
宴会厅的大门,已经无声无息的关闭,空旷的大厅里谁也没说话,只有餐刀与叉子相互摩擦的细微声音,丽沙公主从来不曾察觉,这种声音响在耳边也会让人心寒。
“你是谁!”列卡一边观察着厅里的环境,一边出声:“大胆,还不退下!”
那人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把一块肉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几口,这才放下刀叉站起来。一身精致的盔甲反射着周围的灯光,身形更显得伟岸,列卡在身高上比他起码低了一个头。
“我有一个兄弟,有一次,他穿着神族盔甲,在一群贵族面前吃烤肉,挺和气的一个人却吓得贵族们六神无主,于是我也想试试。”男子上前一步:“但我现,这刀叉真他妈难用,半熟的肉味道也差。”
“你到底是谁!”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还有你身后的那个贱货,还他妈公主?”男子嘿嘿冷笑着,手按剑柄继续靠近:“这也算你们的劫数,老子刚到,你们也就到了。栽在我海尔特手里,算你们倒霉!”
“海尔特?”丽沙尖叫一声,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身体摇摇欲坠。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不是她此时此刻所能承担。
前院里,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