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左翼出现敌军!”
“王爷,右翼出现敌军!”
传令兵大喊。
胤祚诧异至极,连忙骑上马望军阵两翼看去。
只见南北两面,地平线上,各出现了一大片阴影。
脚下的大地都有些微微的战栗,那是骑兵冲锋,万马奔腾才有的震颤。
危急时刻,胤祚大声命令:“排成方……”
话没说完,就被隆隆的炮声盖过了,通州城头,百余门红衣大炮同时开火。
上百颗开花弹在新军军阵前爆炸,虽因为未到射程,未能造成杀伤。
但一股骑兵却从烟尘之后杀了出来。
那些骑兵比一般的清军,更加的强壮,人人都骑着高头大马,看上去威势十足。
骑兵身上都穿着特质的甲胄,阳关下美轮美奂,威势十足。
前锋营出动了!
两千前锋营,如离弦之箭般,冲杀而来。
人人手持长枪,疯狂催动战马。
“举枪!”列兵营官紧张的大喊。
“放!”
如蒸汽机的齿轮缓缓运转一般,三段击又开始了致命的节奏。
前锋营的骑兵被一波波击落马下。
面对新军排枪,前锋营加大了马距,仅凭个人勇武冲将上前。
脱离了军阵的限制,前锋营骑兵的马速催动到了极致。
“五十步!”
“三十步!”
新军将士拼命射击,三段击的速度也越发快了起来。
“十步!”
“准备接敌!”前线的营官大喝。
紧接着,千余前锋营将士用血肉之躯,生生的撞入了新军军阵之中。
胯下的战马被无数把刺刀捅的血肉模糊,前锋营将士从死掉的坐骑上起身,抽出腰刀,同周边的新军鏖战。
但是因为前锋营阵型过于散乱,冲阵之后,几乎每人都是单打独斗,一把清刀要面对十几把刺刀。
很快就被蜂拥而上的新军士兵刺的千疮百孔。
这支大清精锐中的精锐,转瞬之间便全军覆没。
但前锋营的冲锋也极大的冲散了列兵的阵型,导致三段击节奏一顿。
就如同飞速运转的齿轮,被一块石头卡住。
借着这个空档,清军的步兵在骁骑营的带领下勇猛的冲了上来。
就如同溃堤之水,带着一泻千里只势,不要命的往新军军阵冲来。
胤祚看向两翼,已经能看见清军骑兵的轮廓,其人数多如黄沙,聚集起来,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大片烟尘在他们身后扬起,如同一阵沙尘暴。
“排成方阵!”胤祚大喊。
可此时,汹涌而来的清军已漫过了第一梯队的堤坝,与列兵第二梯队缠斗到了一处。
整个战场分外焦灼。
想再排成方阵根本是痴人说梦。
线式战术阵型呆板,极不灵活,一旦两翼受袭,几乎顷刻间便会崩溃。
胤祚一瞬间明白八里桥之战,隆科多为何佯装撤退,他要沿撤退路径埋伏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想引新军过八里桥暴露两翼。
通州城外的一战,雍正会选择主动正面进攻,也是为了诱使新军进军,继而将新军阵型缠住,让让两翼清军进攻。
甚至清军沿通惠河六十余里布置防线,也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防备京师,而是为了便于进攻新军侧翼。
雍正、隆科多就是瞅准了新军的弱点,下了一半大棋。
而为今之计,只得撤退。
想到此处,胤祚便大声命令部下撤退,趁清军没有形成合围之前,拉扯出战略空间,争取组成方阵的时间。
军乐队奏撤退曲。
新军缓缓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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