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站在哪里,这也算是不错了。
李治坐在上首,看着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了之后,又看了看褚遂良那张阴沉的几乎可以捏出水来的脸。挡在琉璃冠冕下的脸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果说他对于长孙无忌把持权利有所不满,但是却对他的忠心赞许有加,还对他的舅甥感情有所依赖的话。对于褚遂良,他可就剩下厌恶了。赤裸裸的厌恶,不掺杂任何别的感情。若是可能的话,李治早就把这个玩意儿拖出去杀了。但是不现实,他毕竟是太宗留下的辅政大臣。有罪不可上刑。更何况平日里也抓不住什么太大的把柄。能有这么个机会好好落一落他的脸面也总归是好的。
感觉大殿逐渐的安静下来了,皇帝不说话了,长孙太尉不说话了,跪着的许敬宗许尚书也不说话了。唯一一个说话的丞相还被皇帝罚了一年的俸禄,在场所有的大臣们心里都慌慌的,本来就低着的头颅,低的更厉害了。
他们都以为皇帝已经生气了,而且是气到一定地步了。毕竟没有一个帝王喜欢自己后宫之事被暴露出来,也没有一个帝王愿意承认。自己的后宫充斥着阴私鬼魅之事而不干净。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许敬宗又添了一把火。
“臣身为礼部尚书,有职责过问此事,还望陛下名言!”只见他手中的笏板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重重的朝着李治磕了一个头。头上的淤青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嘭的一声在如此安静的大殿之中显得很是突兀。但是他的声音却依旧明亮,高亢,正直。
其实第一次问李治看不出喜怒来,许敬宗已经有了一些胆颤了。毕竟到了今天,别说是武则天了,他就是连贺兰敏之都没看见过一次呢,由不得他不紧张。万一昨天的情报有误,这可是掉脑袋的活儿啊。可是事已至此,他就是想退也来不及了,只能把话说的再冠冕堂皇一些,这戏演的再像一些。这样即便是情报出错,他也顶多就是个忠于职守基础上的顶撞中宫,若是论罪也不会太重。
他这猛的一下子到还真是把李治下了一跳,毕竟这磕头的声音可是够大的。而且唐朝上朝的时候,皇帝没有离大臣们那么远,李治一下子就看到了许敬宗额头上的淤青,这更是让他有些吃惊。这许敬宗难道是转性了?真的变得这么忠于职守了?
李治可能这样想,但是认识许敬宗几十年了,长孙无忌绝对不会认为到了今天这老东西转了性了。他冷冷的看着许敬宗,心里暗自一惊。这老家伙这次是给谁办事儿呢,真是有够卖力气的。而且他一向老谋深算,若是一心跟皇后过不去了事情还真就不好办了。
“此事……这……”李治琉璃冠冕下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为难,说话也突然变得吞吞吐吐了,像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一样。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反应让许敬宗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在朝班之中跪着的李义府的心也落下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