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媛姑姑,我这是怎么了?”孙缔嘟囔着小嘴奶声奶气的询问端着汤药过来的慧媛。
慧媛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若不是重生了一次,恐怕还会误以为这位宫里来的姑姑不通情达理,实际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宫里日子不好过呀,一步走错步步错。我们这些个低层的人只要安守本分等到了出宫年纪就可以自由了。但这出宫年纪之后便是人老珠黄,我的妹妹不甘寂寞欲攀龙附凤岂料被太后发现囚禁冷宫。太后命我教你礼仪以此戴罪立功保我妹妹一命,所以对于你,我才格外严格!”
这些话都是上辈子孙缔在出嫁的时候慧媛姑姑自己说起的,若非她说起,孙缔恐怕是永远不会知道的。她与慧媛简直水火不相容,从一出生就听母亲提起这个女人连奶水都不让喝一口就把自己领进缔闺阁教授礼仪,所以孙缔从来都是不听话的孩子。慧媛叫她往东她偏偏往西,总觉着这个宫里来的丫环是仗着自己是宫里来的刁难他们。
念叨着上辈子活的太粗糙从不懂得慧媛姑姑的苦心,这辈子孙缔想好好对待这苦命的女人,所以说话做事格外的乖巧。
慧媛将汤药端过来,顺便用脚拐了凳子过来,将汤药置于床前的凳子上,然后不温不火的叫孙缔自己喝“身体好些了吧?过来自己喝药吧,要想成为最高贵的女人就得先从最卑贱的开始。像我们这些下人都是病了自己扛着,有药自己煎。那些个穿着华丽的妃子,即便再怎么高高在上,若是没有皇宠在身,一样不受大丫鬟的待见,一样也要自己伺候着喝药。”
孙缔明白她的意思,凡是自力更生为好,小脑袋使劲点头,端起汤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喝完之后还不忘舔舔嘴巴之后乖乖躺回被窝。今日的她不哭不吵不闹,倒是把慧媛吓了一跳,愣着眼睛瞅了半天,最后用手试了试孙缔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烧发糊涂才放心,不过还是觉得有些稀奇。
禁不住勾唇冷笑,讽刺道“哟,今儿这风寒是怎么回事,把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都烧糊涂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慧媛姑姑还是以往那般刀子嘴豆腐心。
可一想到她的悲惨人生,孙缔就是再怎么想斗嘴也是于心不忍的,软了态度,露出甜甜的笑颜道“缔儿已经长大了,是要当皇后的人,所以得乖乖的,不让姑姑操心!”
人小鬼大的话听得慧媛心里欢喜,但脸上还是一副苦瓜相,说话依旧是那么不饶人“哟,才七岁也算大?也不知道昨天是谁问起皇后是干什么吃的,有什么用,今儿高烧一退就全都明白了?”
“是吗?”孙缔拍着小脑袋瓜子回想,貌似前世的昨天好像真的问过这个问题,之后慧媛姑姑说皇后是个大人物可以呼风唤雨,于是她就在院子里像疯子一样对着天空说胡话,结果还真下雨了,要它停下的时候却不停了。孙缔牛脾气一上来就非要对着干,愣是站在雨中一个时辰直到淋晕过去为止。
当时做这些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回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感觉天真犯傻,还真是叫人伤脑筋,难怪慧媛姑姑整日愁眉苦脸的。
不过重活一世,一定要做个乖孩子,还要有头脑有口才,不再叫人说自己傻。
“对了,今儿是你爹的大寿,你娘一会要来缔闺阁接你,赶紧梳洗一下吧。”说着,慧媛姑姑将早就准备好的衣物放到孙缔床上,然后出去了。
孙缔看了看那些熟悉的小衣服,循着当年的动作,一点点将衣服穿起来。
等穿完衣服,按照前世的记忆和时辰,现在娘亲应该来了吧。孙缔赶紧搬了床前的凳子出去,走出房门沿着面前的长廊往东走,在尽头将凳子放下然后踩着凳子探出脑袋往下望去。
缔闺阁外面果然来人了,是孙家二老爷的夫人孙孟氏,许是因为今日大喜,所以穿着的格外华丽鲜美。青翠色纱裙披肩,内搭丝滑百褶,双手合叠置于胸前,眉头微蹙朱唇微努,焦急的心情使得牡丹髻上的玉搔头摇摆不定发出清脆的声音。
“娘亲!”思索间,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孙孟氏心口一颤,赶紧抬头望去。
在缔闺阁的二楼回廊上,靠近东边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粉嫩可爱的声影垫着凳子勉强探出半颗脑袋使劲挥动的小手冲楼下的孙孟氏叫喊。
“娘亲娘亲,我是缔儿,我好想你,娘亲,快来快来,缔儿给你开门!”
孙孟氏抬头,右手半弯遮挡阳光左手也是兴奋的向女儿挥手“缔儿,缔儿,怎么几日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孙孟氏眼底流露着喜色。
孙缔咯咯大笑,稚嫩纯真的笑声从缺了几颗门牙的嘴巴里漏风出来散发着幽默和讨喜的味道“哈哈,娘亲真笨,缔儿脚踩凳子的,聪明吧!”说完还故意用脚使劲蹦跶凳子,双手趴在栏杆上身子摇来摇去得意的看着孙孟氏。
这动作逗得孙孟氏咯咯直笑“你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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