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候回音,再做区处。”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英国人,孙纲和张荫桓等人会心地一笑。
先给英国人个“下马威”,挫挫他们的锐气再说。
大家在舰桥上观赏东京湾的“景色”,孙纲这才注意到这儿不光有英舰,“老相识”的“巴尔的摩”号亲热地发来一连串致敬地信号,中舰也纷纷致礼,正当双方信号兵们忙得不亦乐乎之时,张荫桓指着远处的“巴尔地摩”号向孙纲问道,“他们在桅杆上都挂了些什么东西?敬茗?”
孙纲舀起望远镜一看,只见“巴尔的摩”号的舰首主炮处的前桅杆上密密麻麻晾晒着各种衣物,里边外边的都有,整个一个“万国旗帜”,那叫一个壮观!难怪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张荫桓等人会大吃一惊了。
孙纲看见了几样女子“不适合”看的东东,放下望远镜,刚想给“美女秘书”加“朝鲜特使”提个醒,她已经麻利地放下了望远镜,红着脸转身走了。“炮位应该是比较重要的地方吧?怎么能在周围随便晾衣服呢?”伍廷芳也很奇怪地问道,
“两位大人有所不知,此乃万国海军通例,虽有失观瞻,但也没有办法。”孙纲向几位不怎么上军舰的外交官解释道,他在海军里混得久了,对这些旁人看起来难以理解的事已经知道得很多了。
孙纲告诉他们,现在的世界海军舰艇上由于还没有专门用来烘干衣物的设施,洗净的衣物只能依靠自然晾干。但因为军舰内部空间狭窄,且蒸汽化舰船上还装备了大量机器设备,为了防止水汽在舱内散发影响人的身体健康,同时也是出于担心水汽散发,会导致机器锈蚀起见,晾晒衣服均在舰船的甲板上露天进行。通常的做法是晾晒在舰船的栏杆和天幕柱上,也有象现在“巴尔的摩”号这样,直接将很多衣服串联在旗绳上,升起到桅杆高处晾晒的,采用这些方法,晾晒衣服时,舰船甲板上自然就是四处衣物飘飘,蔚为壮观了。
不光是美国海军,当时全世界的海军全都这么晾衣服,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他们大概是因为今天天气很好,所以都出来晾衣服了。”陈荣指着远处的俄国巡洋舰“留里克”号说道,孙纲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留里克”号上挂的也不比“巴尔的摩”的少,后桅杆上都有,让女子看见了感觉到难堪的更多(孙纲看了半天,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类似“蕾丝文胸”之类的吸引后世人眼球的东东,可惜没有发现),大概是俄国人的军舰上从来不带女人的关系吧?
“上次张大人去日本的时候,咱们怕有碍大人观瞻,是等大人上岸后才晾的。”陈荣又说道,“这次又有朝鲜女特使在舰上,咱们更不能象平常一样随便晾了。”
“怪不得老夫上回怎么没看到,呵呵。”张荫桓恍然大悟地说道。
听他们说这个晾衣服的事,孙纲一下子想了起来,后世的课堂里把北洋舰队作为中国乃至世界海军的“反面教材”的原因之一其实就是因为这个晾衣服的事!
孙纲后来多方查证才知道,这个让后世无数“愤青”一想起来就“痛心疾首”“引为国耻”的故事其实是日本一位叫小笠原长生的傻x作家编出来的。
这个小笠原长生在他蘀东乡平八郎专门吹捧而写的《圣将东乡全传》中说东乡平八郎在北洋舰队访日时见到了“平远”(国内也有书作“济远”或“定远”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在“定远”的305毫米巨炮上面晾衣服,这“想象力”也太强了!)的主炮上晾着衣服,由是东乡平八郎得出北洋海军“管理混乱”“纪律松懈”的“著名结论”,认为北洋海军“不堪一击”。这个故事让后世的《国歌》作者田汉“以讹传讹”发回了国内,从此成为了北洋舰队头上永远揭不掉的“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