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春娇心里一凛,在冯氏骂过来之前,使轻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出眼泪,嘴里不停地说道:“奶,奶,怎么会这样?我刚才是看你走的急,是想过来扶着你的。你怎么会忽然就摔倒了?”
黎春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哭,不再说什么。
冯氏气得一个倒仰,这个死丫头,以前不是呆呆的,现在怎么反应那么快了,明明她推她的,现在居然说她想要扶她!
胡说八道。
她刚想反驳,忽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在嘴尖处溜了溜又憋了回去,继而甩开柳氏的手,两只手看似用力,其实是非常轻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大叫:“不活了,不活了,我不活了。我老天拔地的,一把尿一把屎地将自己的孙女养大,现在,这个孙女推自己的两位姐姐下河不说,现在竟然还推我,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啊!”
柳氏一见来人,立即垮下脸,伸出双手去阻止冯氏的“自残”行为,撇了撇嘴,劝道:“娘,你可不能死。这个孙女不孝,你还有两个孝顺的孙女,还有一个即将要当秀才的孙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可不能被那个不孝的人气的生病。”
冯氏抓住柳氏的袖子,将自己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给抹到柳氏的袖子里,完了,还擤了一下。
柳氏强忍着恶心才没有推开冯氏。
那个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撺到冯氏的身前,粗大的双手一把就扶过冯氏,然后用他那铜铃般的大眼,上上下下地扫了冯氏一眼,急切地问:“娘,发生什么事了?”
若不是因为避嫌,估计他的手早就摸上冯氏的身体,去检查看冯氏到底有没有受伤。
柳氏嘴角微微地勾了勾,满脸痛心地地说:“还不是你那好女儿干的好事,响午的时候,将我的两个女儿推下河不说,现在,一回到家里,就将娘狠狠地摔在地上。我们家书香门第的,怎么会出现这种败类?!!”
她的公公是童生,她的丈夫也是童生,她的儿子将来有望是秀才,黎家可不是书香门弟吗?
黎彦南将目光转向黎春娇,看到瘦瘦小小的黎春娇,哭的肩膀都抖起来,心痛了一下,但是随即硬下心来,厉声地呵道:“春娇,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推你奶和两个姐了?”
黎春娇抬起头,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铜铃大眼,国家脸,脸色黝黑的男子,这具身体的父亲——黎彦南。
她根据原主的记忆知道这黎彦南是一个大包子,为人极为懦弱,也极为封建,但是却是没有想到这黎彦南却是这么封建。
只是听了自己老娘和大嫂的一面之词,就这样厉声质问自己的女儿,也不管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做过这事?
黎春娇的身体是无端地涌现出一阵委屈,她知道这是属于原主的委屈,她深吸一口气,将属于原主内心的委屈压下去,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刚才看奶跑的快,怕奶跌到,就想扶一下奶,结果,就成了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推两个姐姐,是她们推我下河的,我心里害怕,攥紧她们的手,她们就跟着我一想下去了。”
黎春娇说完,没有再分辨,只是哭。
冯氏还没有说话,柳氏就骂了起来,说:“你怎么那么恶毒,你推你两个姐姐下河,现在,却说成了是她们推你下河的。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我亲眼看到你推你奶摔跤,你却说扶她!啊!谁教你的,把你教成这样?!”
这柳氏分明是拐弯抹角地骂着黎春娇的母亲孟氏,说孟氏的家教不好,所以才养出了黎春娇这样子的女儿。
晓是他担心着冯氏,这时候,心里也不豫,他也不接柳氏的话,扶过冯氏,说道:“娘,我们进里面再说。”
冯氏却是推开黎彦南的手,嘴里大叫:“我不进去。你让我死了算了。我老婆子活了大把年纪,还没有被人推过,更别说是被自己的孙女推了。啊?!老天拔地地,我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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