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兮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两条腿明明已经沉重得仿佛再也抬不起来,却仍在坚持着飞奔着。气息急促,喉咙火烧火燎地灼痛着,心脏仿佛要从喉管里蹦出来。大滴大滴的汗水从洁白的额角流下来,滴到眼睛里一阵辣痛,她却连擦汗的时间都不敢浪费。
从学生时代起就是体育废的刘悦兮表示,人非得要被逼到绝境上,才能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有多大。
两个小时她一直不停地跑着,没有停下来哪怕一分钟。山势复杂,山路崎岖,甚至根本就没有山路,她就拨开草丛灌木,继续前进。即使身上还穿着厚厚的冬装外套,脸上仍然被树枝划破了一道口子。
看来这里真的是处于深山老林之中。别说人了,就连丧尸都没有看见一个。可见这里即使在末世前也是罕有人迹的。而且她好像跑错了方向。越跑,周围的环境越显得荒凉,树林完全是天然生成的模样,跟人工植树林完全不同。但是刘悦兮不敢回头,只能继续往前跑。
就算丧尸一时半会不吃她,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一直不吃她!丧尸的食物本来就是人类,让丧尸不吃人,就好像让狼不吃羊一样,三个字,不可能!况且,并不是丧尸不吃她,她就不会死。没有饮水,没有食物,她就会渴死饿死。现在的天气还是很冷,没有足够的防寒保暖的衣服和铺盖,她也会冻死。人类比起丧尸来,要脆弱得多。
前面是一片陡坡。刘悦兮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在下坡的时候,却脚一滑,被不知何时出现的藤蔓绊了一下,直接就滚了下去。
滚到一半,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左手手腕,把她拉回到陡坡顶上。
刘悦兮盯着缠在自己手腕上的藤蔓,恍然察觉到不对劲——时下正值冬季,又刚刚经过了酷寒期,山里的植物,包括参天大树级别的都冻死了不少,没冻死的也都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但是这藤蔓却是青翠欲滴,还有一丝妖艳的红线贯穿其中!
她仓皇抬头,就见到陡坡的顶上,无数的藤蔓正在纠结扭动。这些青绿的藤蔓之前都隐藏在地下,现在却都探出了地表,成百上千条分枝正舞动着,争先恐后地向她探来。而缠在手上的那一条藤蔓,已经伸出了无数的尖刺,刺入她的手腕肌肤之中。鲜红的血珠一冒出来,就被藤蔓吸收了。随着吸收的血液越来越多,藤蔓上的红线也越来越鲜艳。
眼见着更多的藤蔓已经伸到了眼前,眼看就要把她包裹得密不透风,然后被这些嗜血的藤蔓吸成干尸。刘悦兮当机立断,用另一只没有被缠住的手从腰后抽出了手枪,一枪打在缠住左腕的藤蔓上。藤蔓似乎知道疼痛,倏尔就松开了她缩了回去。刘悦兮也顾不得了,咬着牙把身子蜷成一团,抱着头就从陡坡上滚了下去。
尽管她已经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但是还是扭伤了脚。刘悦兮看到那些藤蔓如同蛇群一样扭动着朝她延伸过来,顾不上脚踝的疼痛,站起来就继续向前飞奔。
好在那些藤蔓毕竟是植物,无法像动物一样行动自如。刘悦兮跑出了它们的袭击范围之后,回头看到藤蔓在范围的边缘上蠢蠢欲动,却就是无法前进,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才发现左手手腕上被刺伤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来,并且带着隐隐的青紫色。刘悦兮试着把伤口里的血往外挤了挤,挤出来的血比正常的血液要暗得多。
刘悦兮回想着刘梓兮之前提到变异植物时说的话:“有些变异植物还含有毒性,其中以菌类和藤蔓类毒性最重……”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她把绑头发的橡皮筋取了下来,在手腕伤口上方足足箍了三圈,小小的橡皮筋发圈被撑开到极限,紧紧地勒着手臂。刘悦兮再用力地挤着伤口,把那些带着紫黑色的血液都挤干净了,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被带毒藤蔓刺伤要如何救治,刘悦兮只好回想着乡下土医生们治蛇咬的方法,给自己做了一个简易的救护。现在就是等结果了,但愿有效。也不能坐着干等,怕丧尸君追上来,于是又拖着受伤的脚踝继续前进。但是因为脚伤,一瘸一拐地怎么也走不快。一路上她时刻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好在没有再出现刚才那种藤蔓,也没有看见其它带着绿色的植物。
但是走着走着,她就感觉自己的头开始晕呼呼的,眼睛也像笼上了一层雾,看周围的景况都是一片朦胧。然后全身的力气都消散了,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看来藤蔓毒并没有被排去。这毒性会致死吗?刘悦兮强撑着意识,怎么都不肯闭上眼睛。父母已近老年,女儿才刚刚两岁,作为家里唯一一个青年人,她不能死!
但是藤蔓的毒性仍然在扩散。眼睛越来越睁不开。刘悦兮想要掐自己的身体,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掌控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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