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胸内如火,知道伤势已经不好控制,已经不适合游半,必须速战速决。
当时吐一口气,将肺中气息尽吐,身体往右拧转,左肩闭门迎客,将这一拳斜斜迎逼而出。身体却已经扑入对方怀中,左手提扬而起,随着手上动作,又是一声机括的轻鸣。
这名军中高手只感觉肋下一凉,然后就剧疼传来,却已经给谢寸官左手中的刀子直捅入肋腔。而此时,谢寸官肺伤再重,一口血已经喷出口来。想想看,这些军中高手那一个不是杀伤力惊人的汉子,他虽然闭肩斜逼,但光这份震动之力,就足以加重他的肺伤了。
“好小子!却还有一把刀!”这名肋下利刃入体的军汉忍着疼,不由地赞叹一声,却是软软地倒地。肋下的刀谢寸官却没有拔,而是松手留到了他的体内。
军汉自然知道,对方这是给自己留一线生机的意思,心中不由地对接了王家这个任务有些懊悔。其实他们也都从侧面听到了王家和谢寸官的恩怨。军中厮杀汉子,自然不屑于王家这种小鸡肚肠的做法,比武输了,人家又不是偷袭的你!心中都颇有些不以为然,但都是见过血的汉子,也不会对谢寸官有什么同情之心。执行命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王老太爷在军方颇有威望,都是努力向上的好汉子,自然希望能因此搏个前程出来。
但此刻,这名汉子却真的懊悔了,对方无论心智还是韧性都是上上之选的人才,而且在这关健时候,一把利刃有多重要,却为了他的一线生机而放手。自古好汉惜好汉,他真的后悔接了这道命令了。而且,像他这种生命力旺盛的汉子,自然还有一搏之力,他却放弃了。一方面是保命,另一方面,却是不愿意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谢寸官此时也已经软软地要倒下,却倔强地往前两步,伸手扶住了那棵树,站在那里道:“我在同王茫是比武前,已经肺部受伤!在我同他讲话时,他突然发难,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是知道他的身份,敢留手吗?这件事,军区特务连叶准星参谋可以做证!你们不信,可以去打问打问……我们武道中人,既然沾了这一个武字,就该知道英雄放对,跌死无罪的道理!打输以后,就这样追杀我,真他妈的操蛋!”。
说着话,却是喘着对最后一名军汉道:“今天将命送给你了,你来取吧!”
那名军汉听了他的话,心中难免有了一丝愧意,但此时却断然不能收手了。
你谢寸官就是有一千个道理,但你将我们八人放翻了三对半,只剩了我一个,再饶过你,以后还能混这圈子不。虽然武人讲也讲一个义字,但为了同伴,背负不义之名,却还是一种义!那汉子也不答话,只是缓步向前,看着站立不稳的谢寸官,突然间一个扫腿,就扫向他的腰部。谢寸官身体尽力往后退去,做着垂死挣扎。却仍然没有躲过去,吃他一腿啪地扫在肘上,直接靠在了那棵树上,摇摇欲坠。
汉子再进步上前,这次直接一个高鞭腿,直扫谢寸官的头部。
但就在此时,谢寸官的一条腿突然一滑,似乎站立不稳,瘫软下去的样子,身体拧转,似乎要去扶那棵树。汉子一腿走空,眼前就突然失去了人影,堪堪站稳时,才发现谢寸官已经前腿成仆,伸入他的身后。
军汉一惊,就在此时,谢寸官却一个过身,重心由后腿往前移过,往后扭着的身体就翻拧回来,如从腰中拔剑一般,一肘就从肩担出,直击他的小腹。
小腹下那一阵剧疼,让这最后一名军中高手不由地骂出一声操来,却已经疼得使不出力气了。谢寸官用的正是卢式心意的拔剑式,这一式,劲力过腿过身,如将军拔剑而得名。
谢寸官此时喘息着,就站直了身体,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个黄士鸿传给他的粗布包,从里面拿出两个瓷瓶来,一个就着鼻子猛地一吸,却是降肺燥的黑粉。另一个则倒出一个丸药来,直接放进嘴里嚼服了。
这两样都是控制伤势的药,谢寸官此时服了,却是要找上王家,讨个公道来。
他并不知道叶准星已经同那个颜姐通过电话,为他摆平事情,他只知道,升斗小民,此时已无退路,只好用一条命,拼出个前程来。
而且,谢寸官已经想通了,事情弄得越大,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就越安全。因为升斗小民,此时只能靠舆论的力量。有了舆论的帮助,自己那怕就是死了,以黄士鸿的老奸,定能保护母亲和姐姐的周全。
叶准星靠不住!张苗儿靠不住!我谢寸官就靠自己!他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悲壮来,京城又如何,王家又如何!大不了舍得一身剐,敢将皇帝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