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森林那带回来的野果,您尝尝。”
“呵呵。”巴甫纳是一个头发半百的庄园老兵,他先是将侧门关好并锁上,然后才笑呵呵的接过艾奥递过来的野果,顺便关照两句:“你最近不要跑太远,也不要太晚回来,这段时间周围有些不太平。”
“我知道了。”
艾奥点了点头,和巴甫纳打了下招呼,然后就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艾奥的家位于贯穿庄园的一条小河边,紧邻着一个水力磨坊,是一个泥土和木头搭建起来的棚屋,占地不大,但很暖和,墙面上的缝隙都已经用厚实的黄泥糊的严严实实的,将外面阴冷且带点腥臭的冷风隔绝在了外面。
这是艾奥已经去世的父亲留给他的遗产,另外一个遗产就是他的自由民身份。自由民可以自由的往来于各个贵族的领地中,可以参军、经商或者被贵族雇佣,在这个领地中可不常见,像统领此地的巴金斯男爵拥有上千户佃户,足有数千人,而自由民却寥寥无几。
艾奥的祖辈一直为本地领主当兵,已经持续了四代人,没有一个能够活到正常终老,直到艾奥的父亲为救领主战死,才使得艾奥被领主巴金斯男爵赐予了自由民的身份。
但自由民的身份并不能让一个孩子吃饱饭,实际上想要活下来还得靠他自己的双手,所以少年时期的艾奥长时间都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中,依靠着好心邻居的零星救济——其他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再加上去相对安全的野外地区找点野果或设陷阱弄点小型猎物才勉强活了下来,直到幸运的吃下那枚果子。
进入屋中,艾奥将自制的松枝火把点燃,借着有些昏暗的光芒将背篓中的各种植物分类放好,然后拿出几张纸——艾奥记得这种纸应该叫莎草纸,是他根据脑中忽然出现的知识,用距离庄园有数公里远的那片沼泽边缘地带的一种茎秆特别长的草制成的。
制出纸后他献给了巴金斯男爵,还获得了一点奖励,不过巴金斯男爵显然并不在意这种新的纸,毕竟羊皮纸比莎草纸好用的多,于是这种纸也就失去了推广价值,也就艾奥制造了一些拿来自用。
用烧焦的木条在纸上认真而又小心的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字,不过在庄园里其他人眼中只是一种很奇怪的图案,但艾奥知道这是一种文字,还有个响亮的名字——汉语。
写好字后,艾奥将那些刚拿回来的新鲜草药取出来,开始进行处理——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他是一个草药医生,这个本领也是他从那些奇怪的知识里学会的。
在火把燃尽的前一刻,艾奥终于将一切处理完后,此时夜已经很深了。
艾奥没有选择去休息,而是在那个被称为床的干草堆中摸索了一会,很快就取出了一个脑袋大小的木盒子,虽然火把熄灭后的屋内一片漆黑,但已经重复过不知道多少次这种动作的艾奥丝毫没有受到黑暗的影响,手指轻快而准确的将木盒子打开,一抹荧荧的光芒就洒落了出来,仿佛给屋内戴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
光源是盒子里的一个雕像,大概手掌大小,造型为人类,但在面部只有一只占据了面部二分之一大小的眼睛,显得很怪异。雕像的表面磨得很光滑,银色的光芒浮现在其表面,仿佛就像是流淌着一层净水。
艾奥将雕像取出来,小心的放置在低矮的木桌上,然后跪下,虔诚的开始祷告。
“伟大而又仁慈的主啊,全知全能的父神啊,您最虔诚的信徒再次向您祷告,我感谢你,因你把我的灵魂从毁灭当中拯救出来;我感谢你保持我的力量和精力,保持我生命中的喜乐和欣喜,保持我的双手、双脚,我的眼睛和耳朵来完成你的吩咐;我感谢你赋予我生存的知识,使我可以用双手获得食物,用双手救助他人。
但愚昧的仆人无法完全理解父神所赋予的福祉,无法将您的光辉覆盖在那些更需要帮助的人身上,请您再赐予恩典吧,让愚人得以救赎,让弱者得以生存,奉我主之名在此祷告,啊们。”
在艾奥的祷告声中,一条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线从雕像上延伸出来,而线的另一头则连接在正漫步于无尽虚空的陈彭灵魂之上,通过这条连接,他清楚的看见了在艾奥身上所发生的事,也听到了艾奥的祷告。
一时间,陈彭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