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因为同学的原因,放她出来,是因为自信于她会回去吗?
可是,如果不回去的话……那些为她说话的人肯定……
面子重要还是人重要?
是现在就跑还是乖乖的回去?
现在就跑的话,那些为她说话的同学怎么办?他们对杨子爵说她会回去,那么她逃掉的话,明天那些同学会怎么看待她?
陆沉摇了摇头,她踏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她站在上面,看着下面长长的楼梯,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要那种局面的话,那么她要回去吗?凭着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回去,然后乖乖妥协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开始为什么要拒绝?一开始就干脆从了呀,何必这么惊心胆跳的每天都在害怕会有人突然冲出来把她扑倒?
和那些同学相比,谁重要?
陆沉重要。
心里给出了答案,陆沉猛地踏出一步,她走了下去,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
她快速的从楼梯上跑了下去,不敢有犹豫,不敢回头去看。
……
教室里的学生安安静静的做着卷子,教室里的座位都有人坐着,除了一个位置,那是从刚刚说要去洗手间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的陆沉的位置。
刚刚说话的男女生在看着那个空着的位置,面色有些古怪,他们偶尔会小心的抬头看着上面的老师,见他一脸平静的模样,他们尴尬的低下头,继续自己手里的试卷。
杨子爵有些满意的勾了下唇,他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外面,远远的,就能看到有人出了教学楼直奔大门跑去,门卫给她开了门后,她便逃离了这栋教学楼。
杨子爵单手托着下巴,神色之间看不见半点的不满或是恼怒,而是满满的愉悦。
他可不是什么冲动的人,要做自然就要做到万无一失,等到所有的人都远离她,怀疑她的话,她还不是乖乖的任他拿捏。
要让所有的学生孤立她,并不是一件难事。
……
陆沉一路狂奔着,寂静的校园里,还能见到几个学生,但是很快的进入下一段路后就只剩她一个人。
夜晚很可怕,特别是安静一人的时候。
陆沉觉得自己怕极了,她要快点回去,回到宿舍,然后把自己藏起来,这个世界哪里都危险,她要把自己关起来,关起来,不接触外面的人就不会有事,不接触就不会有人知道她……不接触的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到了宿舍楼,陆沉刷了卡,就跑了上去,她跑的有点急,膝盖在台阶上磕了一下,陆沉觉得有点疼,她来不及的理会那么多,急急忙忙的就往上面的楼层跑去。
她在走廊上奔跑着,安静的走廊上都能听到她不断喘息的声音,陆沉取出钥匙,她的手有些颤抖好几次都不能插-进钥匙孔里。
突然的,她将钥匙往前一推,那串钥匙从她的手里掉了下去,她慌张的蹲下身去拿钥匙。
耳边跟着响起一道声音来,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咔嚓的一下,而后门被打开了。
陆沉被吓了一跳,她瘫坐在地上,然后回过了头,被打开的是隔壁宿舍的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穿着睡衣的会长。
见到是她,陆沉忍不住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不停的掉,她的声音也有些尖锐,听着有些刺耳。
她突然的哭泣把会长吓了一跳,会长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捡起陆沉没有捡起来的钥匙,然后她一如既往的伸出手要扶起陆沉。
陆沉并没有被她扶起来,她反而是扑进了会长的怀里,抱着她一个劲的哭。
凄惨的哭声在会长的耳边回荡着,让她很是不舒服,陆沉一直哭个不停,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会长拍着陆沉的后背,安抚着她,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别人哭泣时,她能给的大概就只是一个怀抱,一个安慰,然后要给什么呢?不知道。
从她认识见到这个女生的第一天开始,对方就一直不断的在哭,每次都哭的非常的委屈,然而事实上她确实是有那个资本哭的。
因为每次遇见的时候,对方都很可怜。
直到陆沉哭的累了过去,会长才半扶着她站了起来,站起身的时候,会长的脚步有些踉跄,险些就带着陆沉摔了下去。
她勉强的站稳了身体,一手抓着门边,让自己站稳了脚步,站稳后,会长才松了口气。
她一手扶着陆沉,一手用钥匙开了门。
会长用空出的那只手开了屋里的灯,然后将陆沉扶进了屋里,在看了下她和床的距离后,会长考虑了下要不要直接抱着陆沉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