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必死的局啊!
长安想他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可都没能如愿。
消停好长一段时间了,却原来,是要趁今天了结他。
邓搈抢了一匹马,冲出了幻阵,狂奔了五里,喉头一阵激荡,腥意上涌。他强行将血哽回腹中,低头看向身前手臂中箭的苏浅若。
这倔性的小女子,中箭到现在,除了刚开始闷哼了一下之后,便全程配合着他缩小打击面,尽力不给他添麻烦。
“感觉还好么?”邓搈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女子,他会的只是杀戮和复仇。或许他的生命中曾出现过他愿意呵护娇宠的女子,可上天并不曾给他去呵护她的机会。
苏浅脸色苍白如纸,唇紧紧地抿成一线,牙关死死地咬着,长歪了的那颗牙咬进了下腭内壁。她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急,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打扰到邓搈。
可现在,她想说话,那牙却已经嵌进肉中,有些拔不出来的感觉。
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邓搈不动声色地摸了一下后腰处,吐了一口气。
连重甲都被人动了手脚,原本该闭合的甲胄竟然被人偷偷割掉了一大半合叶。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我偏不去死!
己一动不动地伏在邓搈的后背心上,远远看过去,像一面凸出来的兽形护背镜。
他的身上,两对肉翅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浅坑儿,有十几处,还渗出了金色的液体。
他挥了两下小爪子,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即又将头埋到了爪子下。
“都抓牢了啊,羽林卫和太傅府前来的侍卫全都挂掉了,我们得加快速度回到长安!”邓搈用劲打了一下马屁股。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荡声,几不可闻。
“快!停!下!”苏浅若突然抬起头大喊了一声。
邓搈下意识的收紧马缰,勒住马脖子,那马嘶鸣着要收蹄,却慢了一步,那些人高的绊马绳竟然是天蚕丝做的,在夜色和月光的模糊下,几近透明!
马前倾着身前冲,邓搈暗道一声不好,抄起苏浅若便盘旋着掠向官道旁边的一块巨石。
马落进一块三丈见方的陷阱之中,轰的一声,那马被坑中埋着的火药炸成了一堆血泥!
苏浅若见着这血腥的一幕,瞳孔猛地一收缩,寒气自脚底蔓上来,冰凉透骨。
一只大手迟疑着抚向她的头顶,最终没有落到实处,只是虚虚的悬在头上方半寸处,邓搈倒吸了一口冷气,“别怕,我答应老师会护你周全,邓搈从不妄言!”
一瞬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苏浅若偏头闭目,片刻之后,突然伸手捏开自己的嘴,吐出满口的鲜血,随意伸手抹了一下嘴,生硬地道:“有…埋伏!约一百人。重剑!”
邓搈怔了一瞬,横刀向前,腰身微弓,整个人如同一只拉满弦的弓般,蓄势待发。
“哈哈哈哈,竟然被一小姑娘发现了,再藏着也没有意思,龙鞘,我们还是出去会会老朋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