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妻子不看灯,周纪忍不住问道。
“难得如此热闹,自然要好好瞧一瞧。”傅天瑜一语双关。
周纪虽不太懂,但也知道她在观察众人。
自傅天瑜跟他说了些推心置腹的话,周纪也恍惚起来,后见周绎、周绰都有些反常,他自然难免动摇,只是偶尔还会反复,不知如此怀疑父亲兄弟是不是错。
然而如今才说要争,似乎晚了一点。
从前他还不觉得,总以为自己是十分优秀的一个,自动念起,周纪留心观察了几个兄弟,却发现几人都比他沉稳、有谋略,独他一个人满足于已到手的世子之位。至于父亲的谋划,则更加明显了。
“可是有什么不妥么?”周纪十分关心。
傅天瑜心中微喜。
若周纪能打起精神,成事的把握便又多了两成。
可是如今正在外头,最是人多口杂,她有哪里能把话跟周纪说个明白?
傅天瑜微微摇头,笑容十分柔和,但眼睛却闪着光亮,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
毕竟做了许久的夫妻,周纪猜出一二。他不再追问,转身往周绎、周绰那边去了。
见他忽然过来,周绎两人却似乎
周纪走近一听,见他二人说的是周绰随军的事。
“如今魏国周边最是太平,你少有机会历练,燕国那边虽有战事,你却不好去凑那个热闹。”周绎正色道,“当下还是熟读兵书,牢记一些阵法、策略为要。”
“又不是要靠进士,整日只闷在书房苦读,未免无趣。”周绰说着,重重叹了口气,“怕真到了用武之地,我也只是个纸上谈兵的小儿罢了,根本立不了什么功。”
二人又聊了两句,周纪只站在一旁光明正大地听,并不打算插言,不料周绎主动问起他的态度,似乎要他帮忙安慰周绰。周纪无法,只得说了两句。
“不少大将不过上了几次战场,便能得赫赫军功。”周纪一本正经道,“你看汉冠军侯,首战即获大捷。”
“冠军侯不拘古法,讲究因地制宜,战法往往出乎敌人所料,自然打得赢。”周绰皱着眉,缓缓摇了摇头,“我如今做的却是相反的事,每日读得都是现成的阵法、兵书,真要打起仗来,怕没有十年出不了头。”
“放着好好的公子不做,总惦记着军功做什么?”周纪不会劝,只能笑着拍拍周绰的肩,丢下周绎、周绰两人,又回到妻子身边了。
傅天瑜笑着迎上前去。
“兄弟几个说些什么,这么热闹?”她问得十分坦然,心中却有些不安。丈夫过去片刻就回来,也不知那两个是不是早站成一伙儿,有事议论但瞒着丈夫。
周纪把方才的话说了,傅天瑜觉得倒是合理,也便不再萦怀。
殊不知周纪过去之前,二人说的并不是周绰的军功,而是周绎的宏图大业。
周绎觉得周绰有天分,确实用冠军侯比过周绰,周绰却直接拿了前朝太宗皇帝来比周绎。
太宗皇帝做了什么无人不知,见周纪忽然过去,二人竟心照不宣,十分自然地换了话题,不约而同说起周绰的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