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的,倒也不觉多嫌弃。
宝儿哪知道他骂什么,见田健说自己没眼力,他忙笑着赔了两句不是。
“这不是见你上了车,心中着急么!”宝儿笑着,吩咐侍卫把人放开,又塞给车夫二两银子,也不让他把箱子卸下来,只让车夫再多等等,不要立即就走。
“不说我是贼人么?我要带着贼赃寻走路,还不得立即就动身么!”
见宝儿一脸嬉笑,田健知道他又后悔。想到这人不过是个小厮,未必有什么见识,也没真的给自己多大气受,他不禁又想挣这笔钱了。
那可是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自己又没少根头发,白退回去也是麻烦。况镐城至高阳路途遥遥,万一带着箱子上路,遇着了歹人,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田健心中虽早动摇,脸上却不敢露,生怕又被宝儿瞧轻,或让人瞧了出来,不再如此笑脸相对。
他又端着半天,却不再提要走的事。宝儿虽然猜到田健已改了心思,倒也没瞧轻了他,仍旧陪着笑脸,直到周绎前来。
自缉拿匪徒之后,周绎名声大噪,在百姓中也是个脸熟的主,因此满院的人都识得这位是魏国二公子,除了高阳来的田健。周绎才刚一进来,众人便纷纷跪了下去。
周绎却不理会,直接朝田健一拱手,道:
“高阳前来路途遥远,先生不辞辛劳,在此谢过!家奴不能识人,得罪了先生,还望先生宽宥则个,不与他计较。”
一番话倒把田健唬了一跳,他先是连连摆手说“不敢”,后才反应过来众人都跪了,赶忙跟着跪下。
周绎两个大步上前搀他起来,问他可否移步里间详谈。
田健一愣一愣的,哪里还会推辞?周绎说进屋,他便跟着进屋,什么箱子、银子的事,尽数忘了个干净。
周绎摒去随从,只留他二人在里间,详细问了此行前后的事。田健答得利索,当真知无不言,连自己与田安顺是个多远近的亲戚也说了,只瞒下宝儿骂他是贼,不想眼前这翩翩公子因为个不出息的下人动气。
“如此说来,二王主才被迎走,宫里就将此事托付先生了?”周绎确认道。
田健点头,将托付箱笼的事又说了两句,接着便嘿嘿地笑着道:
“公子莫要再称我‘先生’了。我这一不做官,二不算命看病,三又不会读书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哪里当得起‘先生’二字。”
周绎笑着将宝儿所言的,关于田健只赚五十两银,未曾动宝箱一念的事说了,接着又道:
“岂不闻‘长者先生’么?先生长我想是足有二十岁,称呼一声‘先生’当不为过。且先生不取不义之财,便值得我敬这一句。”
田健闻言,晕晕乎乎便应了。他愈发觉得周绎顺眼,不知仪表堂堂、英姿勃勃,难得的是明媚如三月的暖阳,让人心生暖意,如此愿意与之亲近。
周绎问完话,又塞给田健一包五十两的银子,田健拒辞不收。
“并非只为酬谢先生辛苦,我这里另有一封书信,还请先生原路带回,依旧给还与先生交接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