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丁家兄弟的父母被人打死,阳筠并不觉得奇怪。
虽然有些不合常理,但若他二人如今好好地活着,或只有丁父被讨债的打死,那才让人意外。阳筠并不插嘴,静静地等段良媛把话说完。
段良媛说得口干,喝了一口茶,才又继续道:
“事情至此,本以为是山穷水尽,再查不出什么了,去查探的人也回临水跟家父回禀。可家父听人禀报时,却心生疑窦。
“臣妾父亲以为,若果真是赌坊的人讨债,只会先打残丁父,定会留那老婆子性命,让她想办法筹银子。更何况二十年前丁家三兄弟都在宫里,丁鑫、丁淼虽未立足,那丁森可已经出了头了,有品有级,虽然品级不高,俸禄和赏赐却是不少的。
“哪有赌坊的人不要钱,竟直接就要命的?家父忙让人去访那赌坊,果然查出些端倪——在丁家夫妇死后月余,赌坊坊主也坠马而亡。
“家父一见如此,便知背后必有高人。才要继续查,却发现钱氏也派了人去查丁家的底细,咱们派去的人倒也机灵,恐与钱氏的人硬碰,便匆忙回来禀告,及时的收了手。
“臣妾父亲立即起了疑心,把丁家三兄弟入宫、并丁大进御药院,和丁氏夫妇被人打死的时间这么前后一对,果然便发现了古怪。”
段良媛说着,往门外望了望,这才低声道:
“自然是丁家三兄弟入宫在先,丁父暴毙在后,只是这丁父却不是一开始就好赌,而是在丁森入御药院前一两年的时间才开始出入赌坊,听赌坊的老伙计们说,当时是有贵人带着他赌,还时常接济他些银两。”
阳筠面色沉重,低声问道:“这位‘贵人’,怕是个生面孔罢?”
段良媛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
“确实是个生面孔,据说赌坊里没人认得他,倒有人与丁父熟识,当时他们还问过丁父那是个什么贵人,丁父还颇为骄傲,说丁大在宫中得到赏识,有了品级,那人听到风声,来巴结他的,言外之意,是说他自己才是‘贵人’。
“众人听了不过当个笑话,都不以为意,时隔多年,见有人去查,他们才想起这事来。说起来,自从丁鑫入宫,那‘贵人’便再没出现过,好像忽然来时一般,就那么忽然消失了。”
阳筠苦笑道:
“这位‘贵人’应当难查出什么了罢?”
段良媛抿了抿嘴唇,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
“臣妾父亲以为要查清楚并不难,只是丁家不在京畿,父亲只能派人去暗访,行事诸多不便,许多事才完全没有头绪罢了。”
“这倒也无妨。”阳筠微笑道,“才刚你说丁家兄弟入宫前后时间,似乎有些不妥,令尊大人究竟有什么猜测?”
“不敢!”听阳筠称呼父亲为“大人”,段良媛起身就要行礼,她必须先自谦一番,才好继续说话。
“你且说罢!”阳筠无奈道,“只有你我,又是令尊与你为我操劳,还当不起两句话么?”
段良媛闻言微微一笑,便重新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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