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哪还想得起她们。
就是想起了,奶娘和一个妾室,还是不占东宫位分的侍妾,太子也心向哪个也可想而知。
冯玉儿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不管这钱夫人怎么说,她都不软不硬地过去。
杏月说完,挺怕冯玉儿生气的,忙回补道:“瞧我说什么呀,姑娘自是不同的,小德子不也说,您是太子爷心尖儿上的人吗。”
冯玉儿平静地笑笑,说道:“这本是老理儿,以色侍人如何能长久,你放心好了,我有自知之明,如今都抓紧些,以后便是没了宠,或许我这个没名分的还能求个恩典出去!”
杏月听到这里不由心一酸,随着进了东宫,听到太子爷越来越多的事,杏月就一直为姑娘担忧,这时候听到姑娘说得这么心酸,便又忍不住安慰地劝道:“姑娘勿需这么悲观,我瞧着太子爷对您挺不一样的。”
“真是傻丫头。”冯玉儿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男人的话你得反着听,若是被他们那些甜言蜜语骗了,到最后吃亏的只有自己。”
“我的姑娘啊!”杏月立刻推了推冯玉儿,说道:“这话要是被太子爷听见,还不得削了您!”
冯玉儿微微一笑,说道:“如今我得着宠,说什么他都爱听,日后人老珠黄了,不得宠了,我在他跟前就装闷葫芦,他就会无趣连火气都不想发了。”
***
在冯玉儿处受了一肚子气,钱夫人回到自己于东宫的居所,她所住的和内寝殿隔得挺远,因为靠着后宫,和书房倒是相近。
她坐在屋里只觉浑身潮热,两个宫女在一旁帮着她扇风,却就是压不下火气,钱夫人不由心恨,这内寝殿她原本可以随意出没的,但是冯玉儿这丫头一来,太子就让她得了冯玉儿应允才能进来……
这只是一桩,还有更多的事!
越往后想,钱夫人越是愤愤不平,当年受了先皇后遗命看顾太子爷,她可谓忠心耿耿,尽心尽力,黑脸白脸地同宫中那些娘娘们死拼活斗,才算把太子爷拉扯大了。
起先这孩子还挺孝顺,对自个在后院上和东宫琐事上都言听计从,还爱屋及乌,给她丈夫张中庸在吏部谋了个员外郎的差使,然后这二年托太子爷的福,他们两口子也是挣下不少家财。
只没想到,太子爷去金陵祭一趟祖回来,就完全变了面孔。
先是将她娘家东阳钱家打得再翻不了身,再就是逼张中庸致了仕,张中庸五十都不到,竟就此赋了闲,别的倒没什么,她夫君什么德性她明白,不是做大事的料。只是这张府从此门可罗雀,再无人上门白送银子,眼见着一大笔进项就此没了,钱夫人简直痛心疾首。
最可气的是,临去金陵前,太子爷曾满口答应,回京城便让张中庸的侄女张巧儿儿进东宫,按钱夫人的想法,日后太子爷登了位,张巧儿便是当不上皇后,看在她面上,位份也不会低,少不得保住张家金玉满堂。
没成想,这如意算盘竟被那个叫冯玉儿的女人给毁了。
钱夫人从不将东宫的女人放在眼里,识相懂进退的,她自会给个好脸,若有忖宠而骄的,钱夫人的手段绝对不素。
只这冯玉儿煞是棘手,太子爷一回来便将她放到东宫内寝殿,这可是明目张胆的独宠啊,以前太子爷可没对哪个女人这么过。
这也就罢了,问题在于,对于张巧儿进东宫之事,太子爷竟开始装起糊涂,钱夫人旁敲侧击好多回,最后太子爷急了,居然说东宫女人太多,此后就不领人进来了。
“够了!不必扇了,下去!”钱夫人呵斥一声,两个打扇子的宫女立刻福了福身赶快离开,夫人真发火的时候,倒霉的是她们。
屋里只剩下钱夫人一人,她心里更加心浮气躁,不由自主地在屋里来回踱起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