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了,初五未必有空。”景氏笑道。
三婶送给凌青菀一个小匣子,是支镶嵌了红宝石的金簪,金光熠熠。
“光金子,大约有一两。”等三婶走后,景氏掂量这簪子,笑着对身边的人道。
这礼送给小孩子,算是重礼了。
三婶和景氏的交情不错。
景氏把玩掂量,又给凌青菀瞧了几眼,就把金簪给了凌青菀的乳娘葛妈妈,“帮姑娘收起来吧,别弄丢了。”
葛妈妈接过,恭敬道是。
而后,老太太和二婶、三姑姑那边,都是派了丫鬟,送了生辰礼过来。
她们没有亲自过来。
老太太送了一匹银红色的缎子,二婶送了两方巾帕,三姑姑送了两双绣花鞋,是她自己做的。
“......娘,三婶送的礼,是重礼了。”凌青菀看完大家的礼物,感叹道。
她方才接过那支金簪时,不以为意。如今和祖母、二婶、三姑姑的礼物一对比,三婶的确是很豪阔。
景氏嗯了声。
“我嫁到凌家的时候,你三叔才一岁。而后,他大了些,总是跟你爹爹。你爹爹那个人啊,心思最是纯善,很喜欢你三叔,当他像儿子一样。
我也是看着你三叔长大的。而后,他渐渐大了,你父亲走后,他就不怎么到我跟前了。
再后来娶了媳妇,老太太那边又管得紧,就越发少了来往。可总归比其他人的情分深些。”景氏道。
三叔今年二十五岁,景氏嫁到凌家也二十四年整了。
景氏刚嫁过来,年纪小,身体又不好,总是难以有孕,调养了六年,才生了凌青城。
正是因为成亲之初没有孩子,景氏和她丈夫很疼爱粘着他们的小叔子,把他当儿子一样。
可是老太太不喜欢孩子跟长房来往,以为长房存了坏心。
三叔年纪小,不懂这些,祖母骂也不听,整日往长房跑。后来,凌青菀的父亲去世了,三叔也大了,不好再总往寡嫂跟前凑,就和长房生疏了。
不过,三叔对凌青菀的大哥和四弟仍是很好。
三婶也跟他们亲近。
母亲瞧见三婶送给凌青菀的生辰礼,比其他人重多了,忍不住感叹。
“哦......”凌青菀不记得这些事。
她只知道,这个家里除了他们孤儿寡母,其他人都是祖母的嫡系。
而祖母,跟长房不睦。
故而,凌青菀静观其变。如今看来,三房还不错,至少三婶是个大方的人。
晚上的时候,凌青菀的大哥,送了凌青菀一本书,书名叫《四指禅》,乃是专门记录妇儿科医案的书。
“多谢大哥。”凌青菀大喜,翻看了几页就爱不释手。
她想连夜看完,又怕母亲不让,故而回了自己的屋子。
正在灯下聚精会神看着,突然听到有人敲她的后窗。
凌青菀回神,不由笑了。
推开窗棂,果然是四弟垫着脚站在窗下,手里拿着个石青玉的盒子,递给凌青菀:“二姐,她们说,娘今天给你过生辰。这是我送给你的。”
她们,是指他的丫鬟们。
他不等凌青菀去接,直接放在窗台上,连忙跳下去。
凌青菀要喊他,他已经隐入茫茫夜色里。
她打开匣子来瞧,是一对红宝石镶金的耳坠。
“这个,可以三婶送的金簪配着戴。”凌青菀心想。
她仔细把盒子收起来。原本也想交给乳娘的,可转念又一想,最终还是自己放在枕边。
凌青菀的唇角,有了淡淡的笑意。
她心里暖融融的。
放下盒子,凌青菀重新上床看书。
她看到了深夜,丫鬟踏枝和挽纱劝她歇息,凌青菀没有理会,只是道:“再添点灯油过来。”
丫鬟们劝不动她,又不敢深夜去打扰景氏,故而都陪在一旁,跟着熬夜。
凌青菀直到丑时末,才把那本《四指禅》看完。看完之后,心里总是难以平静。
四指禅里记录的医案,个个精彩绝艳。
第二天,凌青菀一直睡到下午才起身。
到了腊月初五当天,家里提也不提她的生辰。
凌青菀也没有理会。
她最近又找了些医书,对着画符。
“姑娘,这是作甚?”乳娘和丫鬟都吓住了,觉得凌青菀变得神神叨叨的,居然自己画符。
画符需得高深的道行,否则反受其害。
凌青菀自己用黄纸画,画坏了撕掉,让乳娘和丫鬟们看得提心吊胆的。
“我画个祝由符,回头给大表嫂带过去。”凌青菀解释道。
一开始,画得不好,总是感觉别别扭扭的。一连画了十天,凌青菀画的祝由符,已经和庙里请来的平安符相差无几。
到了腊月十五,她跟着她母亲,又去了姨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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