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什么东西得不到?哪怕真是卢玉的狗,她死后没人能照料,流落到了安家孩子手里,也是可能的。
“这狗好养吗?”甄氏又问凌青菀。她声音婉柔入骨,听得心头酥酥的,哪怕是女人亦不忍拒绝她的问题。
凌青菀就一一告诉她:“很好养的,它什么都吃......”
说了半天,甄氏仍是不问凌青菀的来意,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夫人,今日冒昧打扰了。”凌青菀继续道,“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家了。石官人所虑之事,只怕是他多心了。”
甄氏羽睫微扬。她沉吟片刻,笑道:“凌姑娘和石官人相熟?”
“是,我们家在昭池坊。当初安平门叛乱,是石官人救了我们全家,他便是我家的恩人。我学得几分医术,他所托之事,我自然尽力。”凌青菀笑道,“既然您府上无病患,我这便告辞了。”
甄氏唇瓣的笑意浅浅,温柔道:“姑娘改日再来坐坐。”
竟然就这样让凌青菀走了。
饶是对凌青菀的猫和狗好奇、饶是相信石庭的医术,甄氏仍是没有透露半分病家的事。
他们家有人生病了,而且很隐晦,不能对外人言。
凌青菀看了眼甄氏。
甄氏回视她,她的金钗泛出暖色金光,让她的眸光滢滢照人,贵气徜徉,是个极佳的贵妇人。
凌青菀就离开了。
“夫人,这位姑娘到底何意?”等凌青菀走后,程妈妈问甄氏。
甄氏眼眸微沉,方才的温和婉柔消失不见,她微微蹙眉,对凌青菀的来意很不明白。
“去打听打听她。”甄氏半晌才抬头,对程妈妈道,“还有那位石庭,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夫人,石庭不是打听过了吗?杨宰相府也很推崇他的医术。”程妈妈道。
“再去。”甄氏沉声道,“看看他最近和什么人来往,做了些什么。”
程妈妈道是。
凌青菀从壅宁伯府离开,直接去了天一阁。
她去找石庭,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石庭。
可是,石庭并不在天一阁。
“官人在家里。”店里的伙计告诉凌青菀。
凌青菀又折身,赶到了昭池坊。
石庭在他自己的屋子里,穿了件家常的长袄,半躺在炕上看书。
他身姿随意,悠闲将长腿搁在炕几上,手里拿着本书,遮住了脸。他浓密的青丝放下,铺满了引枕,萦绕在他的脸侧、肩头。
他的面容更加白皙嫩柔,比女人的肌肤还要瓷白,却没有半分阴柔。
细腻和刚阳在他身上,结合得完美无缺。
“你怎么来了?”他瞥见了凌青菀,放下炕几上的脚,坐了起来。
他一坐,他那头及腰的长发就如瀑布般洒下来,一阵清冽气息散开。
凌青菀的眼前,全是他那些飞扬的青丝,宛如黑雾弥散。浮光掠影中,她隐约瞧见了王七郎那剑眉星目。
他温柔俊朗的模样,似袅袅幻影,展现在凌青菀的面前。
凌青菀半阖眼帘,将情绪敛去,这才抬眸去看石庭。
石庭任由青丝披散,坐起来问凌青菀:“有事吗?”他现在很少笑,清冷疏离。
“我去了壅宁伯府杜家。”凌青菀回神,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石庭,“也见到了世子夫人甄氏。我明天再去,假如她肯松口让我去治病,事情就成了一半。”
石庭抬眸,眉梢有风流堆砌,问她:“她明天肯见你吗?”
“会的。”凌青菀笃定,“我今天带了雪儿和小白去,她就知道我和卢家有点关系。这样,在她心里已经得到了两成的信任。我明天登门,她还是会见我的。”
石庭点点头。
他知道壅宁伯杜家的世子夫妻和卢玉的哥哥关系很好,凌青菀有这个自信,石庭相信她能做到。
“你呢?”凌青菀也问他,“你的计划,到了哪一步?”
“前天怀庆长公主的马受惊,是我接住了她,抱着她滚落到了草丛里,受了点轻伤。”石庭冷笑道,“此举,怀庆长公主大为满意,已经令她身边的人倍感威胁。”
怀庆长公主身边的人,是指她的男|宠们。
男人们委身怀庆长公主,不管是为了权势还是贪慕她的容颜,都容不得新人插足。
石庭有功于怀庆长公主,怀庆身边最得宠的人,不可能允许自己失势,势必要除掉石庭。身为男|宠,他们的付出远比做妾的女人多,他们更加输不起。
石庭就是要让怀庆长公主身边的人,先自乱阵脚。只有乱起来,石庭才可以浑水摸鱼。
“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准备明天去杜家。”凌青菀道。
石庭沉默。
凌青菀转身欲走,石庭慢悠悠开口:“不问问我前天是否伤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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